旁边的人就跟张老板儿和张大帅讲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自然又惹得一阵哄笑。
张大帅也晃着光溜溜的脑袋:“杆子啊咱们村儿就你最愁人。”
张杆子还挺知足不以为然地说道:“挺好挺好俺老哥儿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搬运完东西进屋喝茶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平时都喝凉水渴了就抄起水舀子在水缸里舀半瓢水咕嘟咕嘟灌下肚。
冬天的时候才会烧点热水喝至于茶水平时谁舍得那个闲钱买茶叶啊?
刘青山用饭碗给大伙都倒上茶水这才坐下来跟张大帅商量:“大帅叔您看看明天安排几个菜?”
这位张大帅外号听着挺霸气有点昔日东北王的风采不过呢人家东北王管着千军万马这位呢就管锅碗瓢盆。
他是村里的大厨谁家操办个红白喜事都喜欢找他当厨子。
手艺谈不上多好登不得什么大雅之堂顶多算是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以后开个特色农家乐的水准吧。
至于绰号的来历这有点不可考据据刘青山推测估计是这位大帅叔个头也比较矮而且也常喜欢把一句妈了个巴子挂在嘴边的缘故吧。
对于明天的酒席张大帅心里早就有数他抹了一下子自己油光锃亮的大光头:“六凉六热十二个菜正好六六大顺。”
说完他喝了一口茶水惬意地咂咂嘴瞥了张杆子一眼:“明个菜量大点儿就像这种吃货一个顶仨妈个巴子的少了还不够他们搂席的呢。”
这个口头语据说也是真正的那位张大帅常挂在嘴边上的。
那时候农村放席讲究个八对八六对六的你要是能弄个十全十美十个热菜十个凉菜那就真的十全十美喽。
不过以现在的条件也就是想想。
大原则确定下来就开始贪黑准备这个在当地农村通常被称为“走油”大意就是头一天晚上把需要油炸的那些食物都先炸出来。
院里挑了个明晃晃的大灯泡子搭起了锅台支起油锅张杆子坐在小板凳上一个劲往灶坑里添柴火。
村里的小娃娃差不多都闻着油香来了院里挤不下大门外都站着一大帮眼巴巴地望着那口大油锅。
然后目不转睛地瞧着张大帅开始炸江米条炸丸子炸豆哏。
院子里接连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刘青山见状端起一盆子炸好的江米条:“来来来一人抓一把!”
嘎巴嘎巴江米条又酥又脆外面还裹着一层砂糖吃到嘴里又香又甜。
“真香啊!”
娃子们嘴里齐齐赞叹着。
“哇!”
哭声忽然响起刘青山连忙过去查看原来是张队长家的老闺女叫小六子的手里的江米条被刘青山家的大黄狗给抢走了。
大黄狗偷食很有技巧不咬也不叫鸟悄儿地跟在你身边抽冷子就轻轻下口把手里的食物叼走还不带咬到手的。
“小六别哭给你吃丸子。”
老四刘彩凤又挨个给小伙伴发丸子虽然是素丸子可是这年头有油水的食物就是美食尤其是丸子更是小娃子的最爱。
坐席的时候丸子什么的端上来直接就被小娃子给抢光了。
有心眼多的小娃子这一拨吃完了下一拨开席的时候又坐到桌上抢完了丸子就下桌。
此刻孩子们一个个都吃得小嘴油汪汪的心满意足地回家睡觉等着明天吃大餐。
往天在外面疯跑的娃子们基本上都沾枕头就着可是今天怪了翻来覆去烙烧饼咋就不困了呢脑袋里总有圆溜溜的丸子转悠。
这年头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好东西能不盼着吗?
忙碌了半个晚上的大人们也是饥肠辘辘简单收拾了两桌顺便喝点小酒解解乏。
“大伙都多吃点累了一天啦。”
林芝系着围裙招呼客人不知道是因为高兴的还是忙活的脸上红扑扑的不像原来那么苍白。
大张罗抿了一口酒赞叹道:“大妹子你们老刘家这个喜事儿办得敞亮。”
张大帅是连连点点头:“这话不假一家办事全村跟着过年。”
林芝脸上也乐开花:“还不是大伙帮忙嘛。”
刘青山也过来敬了一盅酒跟每个人都能聊几句谈及往日大伙对刘家的恩情总能叫对方心里热乎乎的。
等到给张杆子敬酒的时候这家伙自己已经把自己喝倒了根本就不用麻烦别人。
酒桌上把明天婚礼的程序敲定之后众人也就散了刘青山一家人这才吃一口消停饭。
刘青山夹了一个丸子扔进嘴里嗯也真是怪了你说这时候的吃食咋就这么香呢?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简单吃了点就回屋里休息毕竟明天还得折腾呢。
不过呢这样的喜事老两口都笑眯眯的一点都不觉得累。
二姐刘银凤嘎吱咬了一口江米条然后用英语跟刘青山说:“弟弟这东西用英语怎么说?”
这些日子姐弟俩的对话都刻意用英语主要是为了锻炼刘银凤的口语表达能力。
虽然说的很慢发音也不大标准但是也算能张开嘴了。
这下子连刘青山都被难住喽眨了眨眼然后也只能摇头说“俺懂喽!”
“三凤原来你也有不会的啊。”
刘银凤翘起嘴角笑得真好看。
刘青山有点气闷哼哼两声:“又不是你结婚高兴个什么劲儿。”
这下可惹祸了刘金凤和刘银凤这对姊妹花都站起来一左一右各自捏起他的一只耳朵。
小老四刘彩凤则在一旁拍着小巴掌嚷嚷:“大姐二姐你们就饶了俺哥吧想要吃耳朵猪头上就有大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