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笑着跟张杆子说:“杆子叔劳动最光荣劳动者也是最美的人!”
张杆子也咧着大嘴拽着刘青山就走。
他忽然觉得身上一下子就充满了干劲儿。
大伙也能感觉到张杆子忽然之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于是也都不跟他争抢。
老板叔还笑呵呵地说着:“这个照相机可太厉害了不光能照相还能治病呢。”
“治啥病?”
大张罗搭茬问道。
“治懒病呗。”
老板叔指指张杆子的背影惹得大伙一阵点头。
刘青山本来也打算去猪场转转猪场和大棚是今年合作社里的重点项目。
要是都弄成了赚了钱大伙的信心和干劲儿肯定更加高涨。
同样道理要是弄砸锅了大伙的心气儿一下子就散了以后啥也别想搞起来。
进了猪场张杆子还要使劲拽刘青山呢却被他甩手挣脱自觉地去大门口的那个简易木头房子里弄了点石灰洒在地上然后俩脚在上面踩了几下。
负责喂猪的队长婶子也赶过来:“青山来了不用这么麻烦你进来就行了!”
“婶子咱们这猪场可不能大意必须做好防疫和卫生工作要是得了四号病啥的那咱们这将近三百头猪真就连窝端了!”
刘青山却不这么认为老话说家趁万贯带毛不算就是这个道理。
看来有必要拟定一个卫生守则之类跟所有村民好好宣传一下必须严格遵守防患于未然。
三个人一边往里走刘青山还提醒他们:“以后村子里的人没啥事绝对不允许随便进猪场就算是你们几个饲养员每天进来也要做好消毒工作。”
“青山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
张杆子见刘青山说得挺严肃就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杆子叔前两年咱们屯子里也瘟过猪你还记得吧?”
刘青山决定用事实说话。
没等张杆子回答呢队长婶子就神色大变:“咋不记得大前年开春俺家一头老母猪一窝小猪羔全都蹬腿儿啦当时把俺心疼的晚上躲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场呢。”
一边说队长婶子还一边撩着围裙擦眼睛提起这茬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那时候的农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猪都是家里的主妇一瓢糠一把菜喂出来的其中付出的艰辛只有队长婶子她们这些人体会最深。
张杆子也不敢再争辩了对他来说养猪场更是关系重大能不能讨老婆就拜托这些猪兄弟喽。
于是挑上粪挑子张杆子开始干活就是两眼总盯着刘青山瞅表情一点也不自然。
刘青山指导了好一阵最后才算是拍摄一张满意的照片:
画面中张杆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挑着担子脸上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至于背景则是那一排排的猪舍还有几只猪崽透过铁栅栏门向这边张望。
等照片洗出来之后张杆子也乐得合不拢嘴回家装到镜框里好几十年了这竟然是他的第一张照片。
这同样也是改变他人生命运的一张照片!
从猪场出来刘青山去给二爷爷家照了全家福回来的时候看到场院上一大群人正忙活着于是也就溜达过去准备拍两张。
像这种劳动的场面最珍贵了。
这方面刘青山已经有过深刻的体会:一张老照片能带给人们一个时代的回忆。
场院里面都是老人和妇女一个个坐在小板凳上正编草帘子呢那些青壮年劳力都上山采山货去了。
这草帘子是准备冬天夜晚用来苫大棚的等白天阳光出来了就把草帘子卷起来。
十冬腊月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最低温度都在零下三十度要是不做好保暖工作大棚里的蔬菜要是冻喽那损失就大了。
大头也在这边指挥大伙编草帘子看到刘青山嘴里立马吆喝一声:“三凤来给大伙照相啦!”
好几十人就好像被孙大圣给施展了定身法一个个全都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似的。
“大伙别紧张该咋干就咋干照出来的相片才自然。”
刘青山解释一阵人们这才渐渐放松下来有说有笑地开始继续干活。
他这才趁机抓拍了几张顺便和大头聊了起来:“大头怎么样有啥困难没有啊?”
大头抓起一把地上的谷草:“三凤家家种的谷子都不多这谷草本来都是铡了喂牲口的要是都编成草帘子牲口吃啥呀?”
塑料大棚需要的草帘子可绝对不是小数目夹皮沟的谷草都不一定够用。
“能不能用别的草代替或者是做棉被苫大棚呢?”
刘青山和大头面对面蹲在地上小哥俩商量着。
大头晃了晃大脑瓜子:“棉被的话书上倒是这么说过就是造价太高啦暂时咱们整不起。”
这段时间大头还是有进步的起码懂得了不能完全照搬书本的道理知道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通。
谁要再说大头是榆木脑袋刘青山肯定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