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排骨也都用泡发的羊肚菌炖上。
另外再加上蘑菇之类的野菜还有新鲜的松露晚餐十分丰盛。
食堂这边摆了十桌村里老少爷们也来了不少基本上每家一两名代表。
大家欢聚一堂共同庆贺路作家获奖。
唯独张杆子有点不大满意嘴里嚷嚷:
“俺刚才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打年初到现在一有喜事就杀猪一有喜事都杀猪都宰了二十五头俺手下的弟兄们损失惨重啊。”
说完还使劲啃了一下手里的大骨棒撕下来一条子肉在嘴里大嚼。
“你可拉倒吧吃的时候你比谁吃的都香。”大张罗在旁边揭老底儿。
“俺这不是化悲痛为力量嘛。”张杆子嘴里对付着。
张大帅接过话茬:“俺瞧你是化悲痛为食欲才对。”
一年杀这么多头猪一个月杀两三头那基本就不断肉了。
王振国和吴医生一边吃心中一边感叹:瞧瞧人家这日子过的实在令人羡慕。
虽说这两年猪肉不像前些年那么紧缺可是谁家也没到经常吃肉的地步也就过年过节能敞开了吃几顿。
而且不光是肉瞧瞧人家桌上这菜肴鲜鱼山珍鹿肉大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山上长的一样都不缺。
没法比啊没法比那还是先吃吧。
喝到天黑酒宴这才散去。
作为今天筵席的主角路作家第一次喝多了。
没法不多啊你敬一盅他敬一盅架不住人多。
刘青山叫了几个小伙子把路作家抬回家放到炕头上然后说道:“王大嫂今天高兴多喝了点晚上好好照看着。”
“人生难得一场醉……”路作家嘴里没有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刘青山的心中也感慨万千:是啊路作家承受太多的磨难和压力这才化茧成蝶。
很多时候人生的磨难也同样是财富。
第二天刘青山照例起来晨练师父回来了他当然得上山。
哑巴爷爷领着小六子昨晚就回到山上的木屋。
作为记名弟子王振国也跟了去显然是和师父讨论药方去了。
刘青山跑到山上的时候哑巴爷爷也领着小六子起来正在木刻楞前面站桩呢。
大熊也装模作样地站在小六子身后立起两只前爪瞧得刘青山想笑:这是也跟着练呢?
不过大熊显然是不大专心小眼睛一个劲瞄着小六子的衣兜。
还有王振国也起来了嘴里呵欠连天的显然昨晚跟师父聊到很晚。
不过他脸上却洋溢着浓浓的兴奋之色不用说肯定是在哑巴爷爷的参详下他的药方得到了极大的改进。
“小师兄下次再去米国千万叫上我。”王振国看到刘青山就喜滋滋地说道。
“那肯定要等到来年了老王你先在省医院搞试验把病例写得详细一点。”
刘青山知道米国那边带着有色眼镜瞧人所以必须有说服力。
王振国点点头他已经确立了目标:就像师父治疗艾滋病那样用事实来叫那些高傲的老外低头。
等到晨练完毕刘青山就在山上吃的早饭清粥野菜淡然之中蕴含着最朴素的自然之道。
下山的时候王振国跟着一起回村他要马上去省城尝试新药。
他的背包里多了厚厚的几本手稿都是哑巴爷爷多年积累的心得需要他回去细心体会。
和刘青山分别的时候王振国征求刘青山的意见:“小师兄是不是应该叫师父给这种药物命名?”
“老王这个主要是你的研究成果相当于你自个家的孩子还是你自己取名的好。”
刘青山知道师父的性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虚名。
王振国也明白了刘青山的意思心中更觉坦荡挥手和刘青山作别和那位吴医生一起踏上归途。
对他来说这次来夹皮沟收获实在太大不仅仅在钻研多年的抗癌药物上有所突破。
更重要的是拜了哑巴爷爷为师在品性方面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
随后的两天夹皮沟就变得热闹起来路作家获得文学奖的消息在发酵之后迅速吸引了媒体的目光。
松江日报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派来采访组带队的当然就是吕小龙的姐姐吕小凤。
随后省报的记者也来了最后连林子洲都带着人民报纸的记者来了。
以林子洲现在的身份当然不必亲自跑他主要是想来夹皮沟瞧瞧对这个小山村太有感情了。
一波接一波的采访搞得路作家也烦在接受完人民报纸的采访之后直接就和高文学一起玩起了消失。
后续到达的各路记者根本找不到人问村里人都说那两位出门了。
这年头信息不畅上哪找去?
既然来了记者当然不甘心于是就采访村民好歹也能多收集点路作家的轶事不是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啥玩意你问老王喜欢啥?这个俺最清楚老王最喜欢吃俺养的猪肉啦他能写出那么好的书就是吃俺的猪肉吃出来的。”
记者瞧着眼前这个中年汉子白话的满嘴冒白沫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再采访一名村民吧这是个矮个子的大光头:“老乡您说说路作家平时是怎么勤奋创作的?”
“勤快谁说老王勤快这家伙天天起得贼晚。”
这个回答同样叫记者无语:这些村民好像不大靠谱啊。
还是采访采访村里的老支书吧上了年岁的人肯定有准。
“你说老王啊老王是个讲究人已经决定把奖金都捐给俺们的夹皮沟文学奖。”
瞧着老支书美滋滋地吧嗒着小烟袋记者们心中感叹:不容易啊终于发掘出来有价值的新闻。
获奖者捐献奖金这个好作家的光辉形象一下子就起来了。
然后就听老支书继续说道:“俺们村也不能叫老王自己拿钱啊就定下章程到时候也跟老王拿一边多。”
记者有点晕:“支书同志您知不知道诺奖的奖金有多高?”
老支书一挥手:“还不到一百万美金呢没事俺们村里还拿得出。”
记者们都面面相觑:这村的人看来是真的都不怎么不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