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猛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斐潜。
斐潜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错“之前和河东卫氏有过一场……嗯小矛盾……然后河东卫氏赔偿了一些物资和这些使唤的人员我不收的话呢河东卫氏就会认为我不愿意接受条件心中难免会有什么想法所以就暂且收下现在你来了之后呢就替我处理这些事情吧……若是觉得直接赶人有些过分便可以在军中寻些军候曲长再给点嫁妆这样应该就行了……”
黄月英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不留两个?”
斐潜哈哈大笑说道:“我又没有碰过她们留下作甚?”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再说难免会有河东卫氏的耳目混在其中……反正记住别许给了我们的工匠……”
黄月英欣然的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然后有些心疼的说道:“郎君……你在这里每天都是这样过的么?算计这个提防那个多累啊……”
斐潜微微的叹息一声扬起了头目光穿过了厅堂越过了围墙向着远方的天际延伸过去。
越是上位者越是食脑者。
想想自己从这一两年看过的书比上一辈子看过的都多!
后世唐诗宋词自己都记不得几首了但是现在的《左氏春秋》、《六韬》两个大部头现在却能背得下来若是当初后世的自己能够像现在自己这样玩命的努力或许……
谁知道呢?
斐潜只能确定现在的自己如果不动脑子肯定被人活活玩死。
冀州牧韩馥说起来也是世家弟子颍川才子又做到了一州之长多牛叉现在还不是被袁绍玩弄在鼓掌之间?
莫要以为历史上的失败者就意味着人蠢举个例子来说后世是太祖获胜但是不一定意味着光头强就是个一打就哭的软蛋想想在森林派系林立的时候那种平衡调节的功底和强悍的政治手段……
不想死的快就要多动脑。
黄月英仰头看着斐潜的表情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慢慢的往斐潜身边凑了凑轻轻的将斐潜的一只胳膊抱在了怀里然后把头靠在了斐潜的肩膀上。
夕阳缓缓的落下天边一片橘红。
几只燕雀在空中划过稍作盘旋然后又飞往远方。
秋天的晚风吹拂着从田野到城头从河流到山川摇曳着沉甸甸的庄稼拉扯着有些泛黄的树梢。
在这个并州的黄土地上在这个汾水的河畔在这个红色的城池之中在这个修复的平阳府衙内一对年轻的夫妇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似乎彼此身上的体温就是这个世界唯一最舒适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