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样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如此韩文节恐命不久矣……”斐潜也叹息了一声。
徐庶闻言一愣然后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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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韩馥已经是离开了冀州准备回颍川的家乡去。从冀州往南一路还算是太平并没有什么盗匪滋扰过了陈留再往南便是颍川了。
韩馥坐在马车之上回首躺倒在一旁双腿捆绑固定在一处昏昏欲睡的大儿子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不是韩馥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快……
说好的仁义礼智信呢?
逼迫自己将冀州牧拱手相让还不够还派人将自己的大儿子的双腿打断……
可有所谓“仁”?
当年文威几次劝说要自己除掉袁本初想着自己受了袁太傅之恩不忍下此毒手却未成想到如今反倒被咬一口……
自己坚持的“义”又有什么意义?
假借皇帝之名承制视家国法度于不顾又焉有什么“礼”可言?
而所谓的“信”呵呵……
或许现在便只剩下了“智”。
见风使舵的“智”。
颠倒是非的“智”。
巧取豪夺的“智”。
……
韩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也罢归家。
家中的桃花应该开过了吧不知道到家的时候还能不能看上一点残花……
正在韩馥想着的时候忽然在自家车队之后烟尘腾起马蹄声声之中一队二三十名骑兵赶了过来!
为首的一名骑士大声呼喝道:“前方稍驻!某奉陈留太守之令特来邀请韩使君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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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酒爵滑落在桌案之上黄褐色的酒液泼洒四溅沾染上了衣襟但是韩馥却根本顾不得这个只是呆呆的看着张邈良久才说道:“……孟卓此事……此事此事与某无关啊……某已离冀州又岂能……岂会……”
张邈面无表情的看着韩馥轻声说道:“然韩使君有玉……”
“……”韩馥张大了嘴无言以对。
张邈站起身说道:“韩使君……某亦是不得已为之……切莫让某为难……使君不妨三思……”
“孟卓且驻!”韩馥看着张邈即将走出堂外忽然出言道“某妻子无辜也!”
张邈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声说道:“某会理得自当遣兵卒护之……使君请宽心……”
韩馥点点头然后说道:“谢过孟卓……可上鸩酒矣……”
“呵……”张邈转回过身看着韩馥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桌案上用来割取肉食的锋锐小刀上幽幽的说道“此时此事如何用得鸩酒?韩使君既有虞叔之玉亦知当有……”
韩馥顺着张邈的目光一低头却不由得呆住了再抬头时张邈却已经走出厅堂。
“哈……哈哈……”韩馥苦笑喃喃的说道“……怀玉璧兮月同辉旃弗献兮获其罪贾无厌兮甲胄追归家难兮唯梦回……呜呜……哈哈……”
韩馥咧着嘴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哆嗦着伸出手握紧了置放在桌案之上的锋利的短匕缓缓将短匕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锋锐的刀锋刺激着肌肤寒毛都竖了起来或许自己便只有这一条路了唯有一死某人才会心安。
恨么?
悔么?
此时此刻韩馥心中千万思绪不停的翻腾呼吸也非常的急促。良久之后韩馥喘息着才渐渐的平复下来纵然有千般恨万种悔到如今又能如何?
一世的繁华如同云烟而今牵挂的却只剩下了自己的妻与子……
也罢某不能归家了总是要让某子孙能够归家!
儿啊父亲无能不能再牵着你们的手领着你们向前走了以后的道路你们只能自己独行了只是将来莫要再走为父的这条路!
这条用人血、人肉和人骨铺就的道路!
恨啊!
悔啊!
韩馥闭上了双眼狠狠的用短匕划过了自己的脖颈鲜血顺着气管喷涌而出发出轻轻的口哨般的声响就像是当年他在离开颍川赶赴冀州上任之时那郊外的桃花婆娑那春风吹拂过桃花树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