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鲜卑丧失了斗志疯狂的往北逃窜斐潜终于是呼出了一口长气。至今为止尚没有接到关于雁门一带的鲜卑活动的情报说明在雁门云中这一带的鲜卑部落并没有和漠北鲜卑有什么攻守联盟也没有统一行动的意思。
这就没有什么特别好担心的了只要是一波波的来添油战术已经被一次次的证明效果都不怎么样。
其实想想也能够理解。
虽然天气倒春寒但是受到寒冷所影响的区域永远是北方的力度大于南方。南方倒春寒顶多下两天雨北方这是鹅毛大雪再飘一阵地理位置的差别导致了漠北鲜卑和雁门云中一带的鲜卑对于这个短暂气候的承受力度不同也就导致了雁门云中这一带的游牧胡人并没有像是漠北鲜卑这样承受大自然的压迫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也就没有必要在春季正要好好让牲畜缓一口气的时候举兵南下。
同样的在阴山这一带的南匈奴南下的冷空气受到了阴山山脉的阻挡也没有给阴山一带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所以基本上来说都是进入到了和农耕民族一样的春耕季节当中只不过汉人的春耕针对的是土地而胡人的春耕这是更多的是针对着牛羊。
痛打落水狗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汉代似乎都是一项非常受到欢迎的活动因此於扶罗对于追逐败逃的鲜卑这一件事情也是有非常大的兴趣和执行力在看到鲜卑逃窜裸露出来的屁股蛋子顿时就吆喝着让手下带着跟他一起来的两千胡骑全数投入到了追捕的活动当中……
至于於扶罗自己则是留在了斐潜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於扶罗现在于阴山重建王庭多少也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单于了不再是一个自封的只有两三千战兵到处流浪的时候了自然也要讲究些身份出力劳作的事情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就是;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一根摆放在斐潜面前的五彩权杖。
对于呼也韩的人头谁都没有什么兴趣斐潜看了一眼之后便让人拿给於扶罗的部队去了有这样一颗人头顶在长矛尖上估计也能击溃不少漠北鲜卑的心理防线。
至于拿着人头去找中央政府去雒阳请功之前可能还有些用现在么呵呵……
听闻刘协和杨彪闹翻了之后杨彪明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于权势的掌控更加的严厉了原本初一十五召开的大朝会现在也用国事维艰的理由给消减到了只在初一举办。
一月一次任是谁也不爽啊!
所以就算是斐潜将这些人头啊缴获啊送去等到下一次举办大朝会先不说会不会有功劳评定能不能呈上去都是一个问题。
最关键的是斐潜现在的人手不足啊连使者都不太好找。毕竟士族的规矩很多的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普通人就可以担任的……
知不知道进门是站左边还是站右边?
知不知道吃饭的时候是先喝羹汤还是先啃肉骨头?
知不知道拜见陛下的时候是要手掌朝下还是手掌朝上?
知不知道……
这便是“礼”。
真不是随便抓个人就能充当的不懂的轻的会遭人笑话严重的甚至会认为是有意在侮辱对方那么对方砍掉使者的脑袋泄愤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一个使者便是代表了一家诸侯的颜面。
之前枣祗在春耕农事忙完了之后在夏季的时候多少有些闲暇时间充当了一两次的使者去了长安和冀州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正经的事情毕竟枣祗的名气不大有个万一就不太好玩了而且随着平阳耕作收成的节节攀升枣祗在农耕方面的能力迟早会引起他人的垂涎在这个小冰河时期即将来临的时候任何一个农耕上有所建树的都是各家诸侯的重宝岂能轻易的送到外面?
更何况枣祗走不开其他的人一样也走不开所以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也就只能这样了。
不过於扶罗一直眼巴巴的盯着这五彩权杖是几个意思?
“单于单于?”斐潜看着於扶罗瞧他那口水都快要留下来的模样难道是想啃一口不成?
於扶罗从出神的状态当中回复了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啊将军……看见此五彩杖本王不由得想起了些幼时的事情……”
“哦?单于喜欢这个?那就送给单于好了……”斐潜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让人将五彩权杖送到了於扶罗面前。
一根木头黑乎乎的带了一些弧度不知道是阴沉木还是黑檀木又或是原本不是这个颜色只不过那啥多了之后就变成了这个颜色……
然后绑上了五彩的丝线和羽毛作为装饰远远的看还是蛮好看的但是离得近了就会发现在丝线和羽毛内藏着的那些灰尘和污垢简直让斐潜连触碰一下的愿望都没有了。
“送……送给我?”於扶罗有些不敢相信。
斐潜点点头习惯性的谦虚道:“不过一件俗物而已。”
“这可不是什么俗物!”没想到於扶罗有些不满的说道“这可是大萨满的神物!”
“大萨满?神物?”斐潜眨眨眼“单于方才有见过那颗脑袋么?”
於扶罗愣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被放了些气的皮球一般软软的说道:“抱歉本王有些失态了……”
“无妨”斐潜笑呵呵的说道“来来不说了接下来就是该给儿郎们饮庆功酒了单于若有闲暇一起欢饮可好……”
瞄了一眼於扶罗盯着五彩权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斐潜暗自在心中笑了笑。这也就是特意让於扶罗来的目的了除了在追逐鲜卑溃军之时匈奴人确实更吃苦耐劳更好用之外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既然要在南匈奴当中推行新的宗教不将旧有的宗教体系踩到脚底下又怎么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