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想到这个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主公这第三点么我还没有说主公就已经做到了!主公果然是英明无比!』
『哦哈哈』吕布笑着重新坐了下来『我做到了什么?』
『试一试不急躁不急于求成!』魏续说道『这就是我总结的陇西故事的第三点!主公不是都做到了么?主公英明啊!』
『啊哈哈哈……』吕布摆摆手『这么多年你有长进我也应该有一些么哈哈哈……』
『我的长进怎么能和主公相提并论?』魏续竖起两个大拇指『我还要向主公多多学习才是!』
吕布又是笑然后才让魏续详细说说。
『陇西当年大乱究其原因其实也就是小事结果呢陇西太守给朝堂上书表示羌人叛变了要打仗了』魏续说道『一转眼羌人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然后要和陇西太守谈一谈要议和结果陇西太守上报说羌人叛乱的表章已经送走了……』
吕布叹了口气『对啊结果就真打起来了。』
西羌叛乱给大汉带去了沉重的一击。
对于后世之人来说可能只是书本上面的几个字但是对于吕布来讲这是这个并州军事集团以及九原等地的灾难。
因为要平西羌然后就抽调了并州的边防结果西羌没能平定也让并州的防御体系崩坏鲜卑人趁虚而入北地大坏无数生灵涂炭百姓失所……
『我听了文先生讲述了陇西故事又是思索了很久我觉得其中这个表章实际上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甚至有可能是最大的问题!』魏续沉声说道『作为陇西太守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定论之前就轻易的上表结果导致原本可以灵活变动的地方没了……』
『我在想啊要是当时陇西太守缓一缓慢一慢试一试不是那么着急上表确定羌人叛乱是不是有可能根本叛乱不起来?』魏续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结果表章一上什么事情就成定论了羌人想要议和就议和不成了……要不然朝堂派来了援军一看即便不是判一个假传军情多少也是小题大做的过错!所以变得不得不打就算是议和也是要打!』
魏续叹了口气『所以我觉得当时陇西太守未必不知道他杀了那些羌人头目不对但是他又不得不杀因为只有杀了才能打的起来只有打起来了才能让他上表是没错的……』
『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太急躁了』魏续说道『陇西距离雒阳千里一切事情又都随时可能有新的变化所以上报了万一不符合实际变化到时候是算谁的过错?有问题缓一缓慢一慢试一试等确定了再上报才是最好的要不然就会像是昔日陇西太守一样……』
『你的意思是……』吕布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未定之事不可上报?可是直尹监那边可不管我们报不报……』
魏续嘿嘿笑了笑『那就说清楚相关试一试的这些不是确定之事就不能以确定之言辞上报……反正我们要做的这些难道不是为了西域稳定不是为了大汉边疆么?我们自己想办法赚钱给兵卒官吏发补贴难不成有错了?若是上头禁止就和兵卒官吏直言!直尹监总不能颠倒黑白么?!』
『要发补贴要钱财钱财怎么来当然就是做生意封虚衔既然骠骑可以做我们这里也自然可以』魏续继续说道『我们遇到了问题我们试着去解决问题试一试么难不成试一试都不允许?我相信这些事情不管是西域兵卒官吏还是长安上上下下都是能够理解明白的……』
试行么试行一天一个月一年都叫试行。
甚至十年二十年不也可以继续试下去么?
魏续最为担心的是他的这些捞钱法门被上报了那么有人来查不就是完蛋了么?现在如果说只是试行那么即便是有人来查又能如何?反正是试一试而已为了解决问题而在努力尝试么若是有人说不行那给出可行的方法来啊要不然就继续去尝试就是了。
『所以……』吕布扒拉着手指头『你从陇西旧事里面总结的就是要赚钱虚衔缓上报这三点?』
魏续连连点头『主公英明!这陇西前车之鉴便是我们可以借鉴之处!不知道主公觉得怎样是不是可以……』
吕布思索了片刻原本想要点头的却想到了魏续才说过的『缓一缓试一试』之语便是停了下来又想了想才说道『你先回去我考虑考虑再说。』
『呃……』魏续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点头应下然后告退。
魏续自从跟着吕布之后别的事情没有多琢磨但是对于吕布倒是琢磨得挺多所以以魏续对于吕布的了解吕布大概率是会答应这个事情的所以魏续也没有要吕布当场就做决定的意思。
吕布在魏续走了之后又是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叫道:『来人去将骠骑给我的那个什么左传找来!』
魏续都能听那个什么文先生说故事多少悟出了一些道理来而他堂堂温侯大汉吕布明明手头上还有骠骑亲自给的左传怎么就不能多读出一些道理来呢?
过了半响领命去找左传的护卫没回来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回来就在吕布快要发怒的时候护卫满头大汗一脸尘土的回来了然后一边努力的拍打着左传书籍上面沾染的尘土一边向吕布道歉。
『怎么这么慢?行了行了下去吧。』吕布接过了书然后也是觉得这书灰尘太多顺手就在一旁拍了几下顿时激起一大团的灰尘。
护卫低着头嘴上不敢说什么心中却滴咕着你要看这书那么下次温侯你能不能不乱扔?差点没将房子翻个底朝天!
吕布挥挥衣袖驱散了些灰尘。幸好西域比较干燥书籍只是尘土多了一些其他还好并没有像是江东什么地方的东西动不动就发霉。
可是吕布在看了还没有看完第一页就觉得眼皮沉重忍不住就要粘合起来勐摇摇头坚持着翻到了第二页结果眼见着身体就往一旁歪……
『不对劲啊……』吕布晃了晃神将左传拿远了一些『为什么我看其他什么书像是什么少年神医的都能看得进去为什么看这个左传……嗯……莫非是这个段伯哦不是是郑伯和我有仇?』
他之前还多少能看一点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看不下去。就像是英文字典对每一个想要背诵它的孩子都有仇上来第一个单词就是abandon一样。
这绝对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那种。
『来人啊!』吕布摇人『你认字么?很好来念!』
吕布觉得既然魏续是听着文先生说陇西故事能听出道理来那么自己看不进去听总是可以了罢?
护卫清了清嗓门念了起来『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吕布听着听着然后又是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差点摔倒在地板上。
『混账!』吕布气急败坏『怎么天天都是「郑伯克段于鄢」又是郑伯又是郑伯!天天都郑伯!上次念这个这次还念这个!我听到这个郑伯就想要睡觉!』
护卫辩解『上次?主公上次念书的不是我啊!』
吕布瞪眼『可郑伯是一样的!』
护卫:『……』
『算了……』吕布挥手『换一段换一段!』
『遵命』护卫往后翻了几页然后念了起来『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三月公会郑伯于垂郑伯……啊我再换一换……』
护卫连忙又是往后翻然后先看有没有『郑伯』等没有了才念了起来。
片刻之后。
吕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