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樊都城外宗政显赫的叛军围城已经有半个多月可连宗政显赫都知道他的队伍其实没能力攻破这座大城。
他的队伍缺乏斗志没有足够多的攻城器械在攻打云州时候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没什么能用上的所以基本上围了也攻不上去。
现在宗政显赫处于一个骑虎难下的阶段他不起兵就那样认命显然不可能但他也知道打是打不下来的。
所以这段日子宗政显赫整日都是愁容满面。
其实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只是他不想那样做
比如带着他这拼凑起来队伍不攻打都城而是就在娄樊南疆一带自立为王也不是不行。
可凡事都逃不过一个不认命。
原本他才是那个最有资格做娄樊皇帝的人现在他却成了反贼这种落差他无法接受。
况且就算是在南疆一带自立为王了守着区区一隅之地他也难以满足。
以现在大玉和娄樊两国国力的颠倒来看大玉北伐是迟早的事。
自云州一战后双方攻防态势颠倒。
他在南疆一带建国与宗政怜海南北对峙不久之后可能就会迎来大玉北伐大军的猛攻。
到时候他还要替宗政怜海守国门。
越想越气。
就在这时候手下大将罗织领着个人快步过来到宗政显赫面前俯身行礼然后介绍道:“殿下这个人是从都城里偷偷出来的是金澜寺的僧人。”
宗政显赫脸色猛的一变:“金澜寺的僧人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来劝降的?”
那僧人将头上戴着的帽子摘掉后合十行礼:“殿下我不是来劝降的而是来与殿下商量大事的。”
他抬起头看向宗政显赫道:“我法号全持是主持大师的弟子奉师命来求见殿下以图大事。”
“嗯?”
宗政显赫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僧人眼神里满是怀疑和戒备。
一个时辰之后全持禅师就急匆匆的走了不敢在这叛军大营里过多停留他要在天亮之前回到都城里去。
“罗织你觉得金澜寺这是什么意图?”
“回殿下臣怀疑有诈。”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金澜寺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跑来投靠我十之七八是圈套。”
“殿下明断金澜寺的人没一分可信。”
宗政显赫点了点头:“无非是想骗我相信他们什么可以里应外合而已然后假意打开城门在我进城之际将我击杀他们想杀我现在也只这一个可能了。”
虽然宗政显赫身边没有赋神境的强者坐镇可朝廷不知道啊。
楼台明玉死了到底怎么死的朝廷并不知道底细。
所以暂时也不敢再请动赋神境的强者去刺杀宗政显赫如果再折一个那就真的难以承受了。
宗政显赫问道:“你觉得能不能将计就计?”
罗织摇头道:“有一些可能但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万一出什么差错得不偿失。”
宗政显赫点了点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这大半生好像一直都处于各种不甘心中。
当初宗政世全做了皇帝他不甘心但又怕死眼看着宗政世全几乎把兄弟杀绝他立刻就宣誓效忠。
但即便如此他每一天都不甘心就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这不甘心越来越多让人一看到他那张脸就能想到不甘心这三个字。
“殿下。”
罗织道:“臣还是想劝劝殿下纵然不去南疆打下来一片江山也可往西去至西南夺取西南十三城那边有至少三千里江山等着殿下去取。”
“得西南之后可与西域往来那边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非但可以避开将来与玉国北征军队正面交锋还可在玉人进入娄樊之后从后截断其归路。”
罗织抱拳道:“还请殿下三思这都城其实不取也罢。”
宗政显赫沉默片刻后摇头道:“你容我再想想毕竟现在大军围城并非毫无胜算”
罗织在心里叹了口气思考片刻后抱拳道:“臣还有一个请求望殿下恩准。”
宗政显赫问道:“什么事?”
罗织道:“臣想调派一支队伍无需多四万人即可再遣一得力战将率军往西南去若是都城可破这支队伍也就顺势把西南收了若都城这边颇有困难那还可退守西南十三城。”
宗政显赫点头:“可以你自己选派人就是了。”
罗织松了口气。
回去之后他就把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两个战将叫过来告诉他们说攻城其实已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先取西南。
给他们两个八万兵马不管谁问起来只说是四万绝对不能泄露分毫。
两个人带八万兵马分两路攻西南尽量以劝降为主争取尽快把西南十三城拿下来到时候也算有个安家的地方。
两名手下得令之后就立刻去调集人马可这种事又怎么可能轻易瞒住。
不久之后罗织就被宗政显赫派人叫到中军大帐来他一到看到两边那杀气腾腾的亲兵就知道事情泄露了心说为这样的队伍自己拼尽全力值得吗?
进打仗之后宗政显赫冷眼看着他罗织倒也干脆直接跪下来请罪。
这事显然是看不惯罗织稳坐帅位的人报告的就算罗织再小心也没办法。
可反正八万人已经派出去了罗织也无所谓了。
如果他直接要求分兵八万宗政显赫必然不准四万是他推测宗政显赫能接受的极限。
现在八万人已去西南大家有了退路至于自己会被怎么处置罗织也只当是最后一次再为宗政显赫效力罢了。
这支队伍大多数人都是他亲自招募来的他对这支队伍的感情远远超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