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言缺坐在马车里想着自己是该现在就骂还是出了城以后再骂。
这云州城多好安安全全的陛下非让他去洗霞关。
且不说那地方安全不安全那地方肯定没有云州富庶繁华。
一般的边关都好不到哪儿去大抵上不是穷苦就是荒芜。
到了洗霞关之后整个关城里都是男人想想就是无比没有意思的事。
他问不去行不行陛下说你现在就伏法行不行。
辛言缺伏法不行但是服软很行于是他出发了。
辛言缺当然也知道陛下舍不得杀他可他也不能仗着陛下舍不得杀他就不懂事。
归根结底怪自己吧。
要不是自己在陛下面前把那臭小子夸的如同花儿一样陛下又怎么会觉得那家伙可以独领一军甚至可以北伐孤竹?
孤竹也是多傻竟然觉得投靠娄樊比投靠大玉要好。
越想越气所以辛言缺还没出城就开始骂街了但他倒也不敢骂天子。
那就先骂林叶好了。
臭小子做个混事的英雄不好吗?非要去做真英雄。
带着区区几千武凌卫就敢去洗霞关那种地方难道他就不知道孤竹肯定会孤注一掷?
是啊那臭小子当然知道不然的话他还不去呢。
他是带着他的宝贝武凌卫去捞军功了仙唐那边打的再热闹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胜与他无关那是北野王拓跋烈的事败他还得受牵连。
只有这洗霞关才能捞到功劳那家伙一定是权衡过利弊在相对来说仗好打一些的地方得最大的利益。
“学坏了。”
他说。
坐在他对面的聂无羁问:“什么学坏了?”
辛言缺瞪了他一眼:“你学坏了陛下让我去洗霞关做督军你怎么不拦着些?”
聂无羁眼睛都瞪大了:“我拦着些?”
辛言缺道:“你就该自荐说你觉得你比我强你去洗霞关做督军一定比我去做的好陛下没准就答应了呢。”
聂无羁叹道:“观主大人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
辛言缺:“所以呢?”
聂无羁:“所以你就不要装了。”
辛言缺:“”
聂无羁道:“在云州多无趣陛下在云州呢你整天陪着陛下下棋有意思?”
辛言缺不说话。
聂无羁道:“陛下要在云州下下棋杀杀人还会有些别的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别人不够格不配知道你够格但陛下不想让你知道不然为何要轰你走?”
辛言缺还是不说话。
聂无羁道:“所以观主大人就不要装了你只是让人觉得你不乐意马上就要出城装的多辛苦况且你装的再好我也不信。”
辛言缺:“当初在歌陵的时候掌教老头儿说你是个可造之材。”
聂无羁:“掌教真人慧眼如炬。”
辛言缺:“我很后悔当时我还点了点头说你确实很好就因为头一天你出去偷西瓜分了我一半。”
聂无羁哈哈大笑。
辛言缺道:“若早知道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就该在老头儿面前说你品行不端。”
聂无羁:“那是一般的西瓜?”
辛言缺:“”
聂无羁道:“掌教真人坚持了三年第一年种的瓜苗没长大就枯死了第二年瓜苗倒是长大了一个瓜都没结第三年种了二百
颗瓜苗就结了一个西瓜我偷了你吃了一半现在你倒是嫌弃。”
辛言缺:“你就想想你是不是恶贯满盈!”
聂无羁:“是。”
辛言缺:“那瓜都没熟呢!”
聂无羁:“哪个说不熟也要吃了不然对不起掌教真人三年的辛苦。”
辛言缺:“其实第四年他又种了。”
聂无羁:“你偷了?”
辛言缺:“我没有。”
聂无羁眼睛眯起来。
辛言缺:“我让别人偷的。”
聂无羁还是眯着眼睛看他。
辛言缺:“好惨谁能想到为了看个瓜老头居然布下了一个真雷阵法去偷瓜那家伙被烧的头发都没了可秃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十三年了一根头发没长出来。”
他看向聂无羁道:“这么想你我也确实很过分。”
聂无羁道:“三年种出来一个瓜还让人偷了这也就是掌教涵养真好。”
辛言缺:“骂了三天街涵养好?”
聂无羁:“才三天。”
辛言缺叹道:“老头儿也怪不容易的前年我回歌陵想着总不能空手回去看他于是在半路买了个八哥送他。”
聂无羁:“会学人说话的那种可丑可丑的鸟儿?”
辛言缺嗯了一声:“老头儿了嘛年纪大少有人陪伴所以有个能学说话的鸟儿陪着也好我把鸟儿送给他他很高兴连说我懂事了。”
聂无羁:“我觉得既然你提起来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辛言缺道:“老头儿自从有了这八哥他对这鸟儿寄予厚望还说那鸟儿有灵根说不得跟着他能修行出来到时候一张嘴就能背出来一整本大德经他废寝忘食的教整整一年那八哥也争气一个字都没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