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阴沉下来冬泊这边的气候比大玉北疆还要多变。
云层从像是一层稀薄的雾气到变的厚重起来也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雾气被压缩所以水被挤压了出来浇灌着山林。
山中的气候被外边还要显得阴冷些尤其是到了这阴雨天气更显阴冷。
一棵松树上有只松鼠顺着树干趴下来一跃跳到了属下盘膝而坐的那个人的肩膀上。
那年轻人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似乎不曾察觉。
松鼠像是已经习惯了如此在它眼中这就不是一个活物只是一块人形的石头。
它还凑到那年轻人脸旁边嗅了嗅然后转身走了。
哪怕这不是第一次了可那难闻的气味还是让它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知道过去多久松鼠回来嘴里塞满了东西也不知道是捡了些什么。
它顺着这人的衣服爬上去然后一跳回到树干上。
它爬到它的树窝里把带回来的食物存放在洞中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踢下去一颗松果。
它看到了应是有些心疼所以顺着树干往下爬想把掉了的食物再捡回去。
那松果掉落下来在距离树下的人还有几尺远的时候忽然间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直接被凌厉的气息绞碎。
树下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他抬头看了看那只松鼠被吓得逃回树上。
躲在一根树杈后边松鼠探出头像是还在好奇刚才那可怕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起身脸上带着些歉意:“以后如果我再回来我会换给你一颗不过现在我要走了。”
他已经不知道在这盘膝修行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十几天也许是一两个月。
他不吃任何食物只是补充一些水分在停止了所有的能量消耗后他的身体只靠着水和呼吸吐纳来维持。
这是他之前想到的法子要修不死魔功就要试试结合道宗辟谷修行法。
在靠食物获取的营养都消耗殆尽之后他靠着纯粹的修为之力来维持着生命。
他向来对自己都这么狠不管他是在云州城那武馆做个小学徒的时候还是在天水崖成为了蓝袍神官之后。
他活了下来哪怕他现在格外虚弱。
他这样活下来造成的唯一的后果就是他达到了对劲气的最完美的控制。
每一条肌肉甚至是内脏哪怕是每一根发丝都可能是他使用内劲的兵器。
他深呼吸起身后一阵阵眩晕这种反应让他明白过来即便这样他也修不成神仙。
他是陈微微狠人陈微微。
一天后他逐步恢复了一些饮食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眼睛里越发有神。
两天后他塌陷下去的两腮都变回来不少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三天后他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太瘦之外。
虽然瘦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变得比之前更为强悍。
四天后陈微微走到了山顶站在他生活了这么久的这座山的最高处俯瞰着张开双臂大口呼吸。
不管是不是天下气运的转折还是他人生的运气拐点他在这里得到了他曾经想都不会想到的东西。
朝心宗至高无上的不死魔功。
这一刻的他感觉自己像是这自然万物的一种又凌驾于自然万物之上。良久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远处的一块山石瞬息之后山石上出现了两道剑痕。
他看向旁边的树木毫无征兆的树上有一根枝杈掉落下来断口齐平。
他不需要什么招式不需要靠丹田来调动内劲不需要什么奇经八脉。
他只需要意念起。
顺着山坡往下走并没有路他落步无声赤着脚走在这满是荆棘和石子的山坡上却没有被任何东西刮伤皮肤。
走到半山腰这里有一排木屋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木屋外边有几个汉子正在劈柴像是真正的山野村夫他们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一丝气息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若不是有人看到陈微微已经走到木屋旁边都没有能察觉到有人来了。
当这些人看到野人一样的陈微微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戒备。
有人认出来惊呼了一声然后跪倒在地。
“宗主大人!”
这一声呼喊把屋子里的人也惊了出来院子里很快聚集起来数十人。
他们跪倒在地朝着陈微微顶礼膜拜。
陈微微走到他们之中环顾一周后语气平静的说道:“苦了你们在此等我好在我已修成不死神功今日就可带你们下山。”
这些人都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陈微微片刻后有人开始叩头不止。
“宗主大人是时候带我们下山报仇了!”
“朝心宗复兴有望!”
“宗主我们都在等着你。”
陈微微嗯了一声点头:“我知道你们等我辛苦我自己也辛苦。”
他说:“当年师姐冒死把我送到此地然后就被玉国御凌卫的人所杀下山之后第一件事我们便要去找那些仇人讨债。”
朝心宗的弟子连忙去给他打了水烧热伺候着陈微微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