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亭山上的埋伏本就是陆暖设计好的他要对付的也并非北木就是天鉴亭。
一个摇摆不定四处投机的江湖势力而且规模不小地位不低这是上阳宫未来的隐患。
现在的天鉴亭算不上是什么隐患但未来一定是。
陆暖知道自己已时日无多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趁着他还在把这些隐患清一清。
能清多少是多少。
三天后还是在这北亭山上还是在这座更为荒废了的陵园中连路过的风都显得比之前更加萧条肃穆。
天鉴亭亭主秦异人带着几个手下迈入陵园大门看到的是满目疮痍。
他没有想到这陵园已经荒废破败成了这个样子但他知道这里一定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他的人已经失去联络足有三天连他最得力的助手月姨都失踪了。
“请问你是?”
秦异人看到坐在陵园里的陆暖抱拳问了一声。
陆暖没有穿他的大礼教红袍看起来精神也不好身体又虚弱就像是个路过此地歇歇脚的寻常老人。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那一头原本白如雪的长发此时竟然黑了。
这头长发已经白了许多年如今几乎油尽灯枯却又变得如此的黑这又怎么能让人理解。
“你是秦异人?”
陆暖反问。
秦异人点头:“我是大雪山天鉴亭亭主秦异人你是何人?为何是你独自在此你可曾见到我天鉴亭弟子?”
陆暖点了点头:“见了。”
他用他那看起来都变得苍老的手在身边的地面上拍了拍:“都在呢。”
秦异人眉头一皱。
他问:“是你杀了我的弟子?”
陆暖又摇头:“不是。”
秦异人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陆暖抱了抱拳:“那你继续歇着告辞。”
陆暖语气平和的说道:“不久之后的重阳观礼的上宾台上你那个位子可能要空着了。”
秦异人猛的转身:“你到底是谁?”
陆暖道:“如果你现在自己做个了断那重阳之日上宾台上那个位子只是空着不是撤了。”
秦异人:“前辈是上阳宫奉玉观的人?”
他此时已经紧张起来从陆暖的话他若再听不出陆暖身份那他也就别混江湖了。
陆暖道:“快不是了。”
他扶着旁边的墓碑缓缓起身陵园往下塌沉了一些但大部分墓碑没有碎裂。
他在墓碑上擦了擦把一处脏污擦掉。
“我现在没有多少力气动手连走过去找你都显得很吃力所以请你向我动手吧。”
陆暖看向秦异人:“这里只有你和我我杀了你一劳永逸你杀了我的也永绝后患。”
不得不说这句话确实把秦异人说的心里动了动。
但他不敢赌。
秦异人道:“前辈既是上阳宫奉玉观的人该知道我天鉴亭对上阳宫历来敬服今日我来也是奉上阳宫大礼教神官之命前来协助上阳宫斩妖除魔”
他话还没说完陆暖就打断了他:“那你猜我是谁。”
秦异人心说我要是能猜到你是谁我还会连着问你几次你是谁?
刚想到这他忽然间明白了。
这就是那位让他来的大礼教。
“大礼教!”
秦异人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我对上阳宫历来敬重对掌教真人更为敬重今日我来也是因为心甘情愿为上阳宫做事大礼教若是”
话没说完又被陆暖打断。
陆暖道:“你这么蠢为什么还总想着要挤进权力之中?以你的智慧挤进去了早晚也是死。”
他说:“我年纪很大了年纪大的人话多些大概每一句都是对这人世间的不舍倒是便宜了你都被你听了去。”
陆暖一步一步走向秦异人。
“有人毁了天水崖是想引诱奉玉观的几位大礼教出来能杀几个是几个最好都杀了。”
“可他们啊总是觉得自己足够聪明觉得对手足够愚蠢就不想想掌教真人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其实他也是想多杀几个?”
秦异人转身就走。
陆暖叹了口气:“真的是老了谁想到一天比一天虚弱会这么严重想杀你这样一个人还得靠拖延些时间来蓄力。”
但他已经蓄够了力。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举起来往下一劈像是小孩子一样模仿着比武打斗的动作显得有些幼稚。
可是这左手往下一劈便是刀芒十余丈。
这一刀连巅峰状态的向问臻都接不住。
秦异人这个西北江湖的霸主一样接不住。
“我老了可我只要没死就是天下第二。”
陆暖又回到台阶那边坐下来说这句话的时候秦异人的尸体倒了下去。
一分为二。
这种级别的人动手只要不是想试探那么永远都不会有很长时间的打斗不会有看起来花里胡哨花样百出的斗法。
掌教真人为什么让我来你们很多人都没有明白其中的含义。
再老的陆暖也是杀神啊。
可就在他有些疲劳的坐下的那一刻白发人花怜花又来了。
他一直都在暗中藏着他这样的人狡猾的像是狐狸一样阴狠的像是毒蛇一样。
没有足够的机会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现身出来。
“油尽灯枯。”
花怜花说着话的时候却不敢再往前走停在了秦异人的尸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