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脸色白的很。
当年四爷与四夫人临死前的惨状。
她至今还记得。
而且四夫人为了保护初九，愣是又多受了一遍苦，还受了莫大的侮辱。
这些初九都知道。
在场参与的人也都清楚。
如今初九秋后算账，他们一个个心里已经怕死了，只是面上仍然伪装出镇定罢了。
初九又叫人拿了证据出来，将他们这些年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抖了出来。
每个人身上都是罪行累累。
若真要清算，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
“全都带下去吧。”
初九可没打算与他们谈判。
不过是将他们的罪行都抖出来，让他们心中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该清算的肯定要清算，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动摇。
“救命啊，救命……”
“小七，你饶了我吧，我没动手啊。”
“小七，当年的事与大哥有关系，与我没关系，大哥一直不喜欢你爹娘，才会出那个馊主意的，他还亲自动手挑断了你爹的手脚筋。”
“小七，我都招了，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只求你饶我一命啊。”
司家二爷其实是个怂包。
平时看着很嚣张。
真出了事，比任何人怂的都快。
现在为了自保，他已经将司家大爷当年干的那些恶心事都说出来了。
初九的爹娘被杀与司家大爷关系最大。
然而，那些细节初九已经不想知道了。
即便过去了十年，可再听到那些，依然无法忍受。
初九整个人都颓废的很。
爹娘找他回来，答应会带他回去看沈听雪他们。
爹娘很疼他。
但那种温暖根本就没维持多久。
所有的美好，全都被他们一手毁掉了。
这些年初九挣扎着，努力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还为了有命去见沈听雪一面。
但是如今马上要报仇了，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喜悦，就好像本就是一件很平淡的事。
“初九。”
沈听雪转头看了初九一眼，安慰道：“你不要伤心，我想你爹娘当初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
“他们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也能安息了，他们不会白死的，那些人都会付出代价，司氏一族的族人们也会感谢他们的。”
“而且，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啊，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是你的亲人朋友。”
“我们初九永远都不会孤独的。”
初九渐渐回过神来，抬头正对上沈听雪明亮的眼睛，冰冷的心瞬间回温。
是啊，他见到小姐了。
他还有小姐，还有公子，还有初二初七他们。
“嗯。”
初九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小姐。”
“小姐回去吧，这的血腥味太浓，小姐不适合留在这种地方。”
“初九也跟我回去，剩下的就让他们打扫干净吧。”
“这院子没什么罪责，有罪的是那些心里住着恶魔的人。”
“只要这打扫干净，太阳出来后，便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好，听小姐的。”
初九跟沈听雪一起走出了院子，抬头望去，晴光正好，万里无云，碧空澄澈。
似乎一切的杀戮，一切的仇恨，都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