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自明曹寅和曹荃应服斩衰他们身上的麻布衣衫最粗最重。
缌麻则为最轻最细的麻布也。
四更天玉柱掀起身上的薄被洗了把冷水脸换上二品的锦鸡官服领着吴江和吴盛往外走。
没办法举丧的事儿再大能有御门听政那么大么?
只是经过一座院子的时候玉柱忽然听见墙里边传出隐约的吵闹声和叫骂声。
玉柱没有闲心听曹家的八卦便冲吴盛使了眼色然后出门登轿径直进了宫。
御门听政完毕之后康熙特意叫住了想开熘的玉柱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孙老太君治丧的详情。
玉柱也没啥好隐瞒的就都照实说了。
康熙听说曹家人居然请了三十几个和尚来诵经明显愣了一下。
不过康熙并没有发怒他沉默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忽然重重的一叹下了旨意:“由内库拨五千两银子赏给曹寅治丧。”
玉柱赶紧替岳父曹寅叩谢了圣恩。
不管怎么说老皇帝对身边的老人还是很讲人情也很体贴的。
出宫之后玉柱回到了曹家。
这时吴盛凑到他的身边小声说:“爷頔二爷昨晚夜宿于姓多的姑娘屋内谁曾想竟被頔二奶奶发现了逮了个正着便闹开了。”
多姑娘?
玉柱摇了摇头这个曹頔实在是胆大妄为太不成器了。嫡亲的祖母刚刚过世他就敢偷着寻欢作乐。
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被御史知道了弹劾上去。
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如今就算康熙再怎么宠着曹家曹頔最轻的惩罚都是流放宁古塔。
“回爷小的已经带着咱们的自己人把那附近看热闹的下人全都拿了。”吴盛这么一禀玉柱很满意。
说实话如果不是玉柱主持的举丧曹頔的暗中偷人和他并无丝毫的瓜葛。
现在的问题是只要这件丑事曝了光并被捅到了御前。玉柱也肯定会被老八的人强行摁上失察的大罪过陪着曹頔一起吃“挂落儿”。
挂落儿旗人的老话意思是受到严重的牵连。
这是个吃人的社会玉柱必须优先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效彷小站旧事。
无论多大的事儿都比不过小站旧事这个大局!
玉柱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冲吴盛使了个眼色。
吴盛当即扎千下去小声道:“老仆殉主此至忠也!”
玉柱本无此意他随即愣了一下摆了摆手说:“不至于此都抓去步军衙门大牢里单独关起来即可。”
“嗻。”吴盛领命出去了叫齐了人手后正准备去办事却恰好遇见了周荃。
周荃觉得奇怪这是要干啥?
吴盛也知道周荃是玉柱的心腹谋主便小声把事情说了。
周荃一听便冷冷的说:“自古成大事者万不可心慈手软。走我陪你一起去拿人。”
“嗻。”周荃在暗中已经替玉柱做过不少主了吴盛正是执行者之一他也就听了命。
结果等玉柱知道消息之后那八个下人全都暴死于狱中了。
玉柱质问周荃的时候周荃不仅不怕反而盯上了最后一个活口。
只见周荃轻摇折扇语气森冷的道:“别的知情人全都料理干净了就剩下頔二奶奶身旁的那个叫平儿的通房了。主上斩草不除根后患大无穷啊。”
“不许妄动懂么?”玉柱真的很生气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周荃居然一次性弄死了八个人。
这且罢了周荃居然还想打平儿的主意。
“好吧那位平儿是頔二奶奶陪嫁的丫头心腹中的心腹且饶了她一命吧。”周荃说罢此言居然径直出了门反把玉柱撂在了当场。
玉柱原本以为此事已经到此为止了。谁料周荃竟然背着他私下里找到了曹頔。
也不知道是如何威逼的总之平儿也被周荃弄到了手心里。
“东翁门下答应过您不取她的性命。只是门下可没说过不要她做我的奴婢呀?”面对玉柱的质问周荃不仅不怕反而振振有词。
玉柱心里明白周荃这么做全是为了他。
只是手段太过狠辣了而已。
平儿落入了周荃之手后这件曹家的臭事基本上算是摁住了。
曹頔肯定不敢说出去的。
周荃私下里警告过頔二奶奶若是她管不住嘴巴漏了风声出去就擎等着做寡妇吧。
这年头死了男人的女人既不可能改嫁更不可能继续管家了。只能整天以泪洗面穿着素澹的衣衫连出门见客都没有资格。
必须承认周荃一下子就拿捏住了頔二奶奶的命门。
但凡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就再难舍弃了。
哪怕頔二奶奶是个女流之辈。她也完全舍不得放弃现有掌家的显赫权势。
大宅门之中失去了权柄的人有何尊严可言?
别的且不说了单单是曹家的族人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曹芸。
他为了谋个管花园的差事完全放弃了男儿尊严又是暗中塞银子又是说好话的哀求頔二奶奶方才得了个不算很有油水的差事。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孙老太君风光大葬之后玉柱和老十二回宫交旨。
康熙完整的听了禀报后拈须微笑夸奖玉柱:“这差事办得漂亮成全了朕优遇老人的一番心意好甚好。”
只是令玉柱没有想到的是康熙扭头望向老十二的时候却说:“已革惠郡王博尔果洛病重你和老十六一起替朕看望一下他。嗯叫他安生养病不要成天牢骚满腹的怨天尤人。”
玉柱异常同情的瞥了眼老十二唉他成了吃席阿哥也就罢了。
看样子老十二这个倒霉蛋还要教老十六学会吃席的规矩啊。
博尔果洛承泽裕亲王硕塞的次子本是惠郡王因罪被夺爵。
巧合的是现任和硕庄亲王博果铎就是博尔果洛的大哥。
历史上正是这位博果铎因死后无嗣其和硕庄亲王的爵位被登基后的雍正当作是酬劳赏给了老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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