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被点燃。
在“哔哩哔哩”的轻响声中地上落下一层灰烬。
彷如轻薄的幕布被火燎开露出被幕布遮掩住的世界。原本几人眼前的是个富丽堂皇的屋舍但被火焰燎开那一部分却露出个泥墙的寒酸茅屋整个屋子好像就被一分为二半是堂皇半是寒酸。
“这是……”
飞飞蓦然睁大眼睛一步窜到灰烬前沾上些在指尖轻细仿若无物。他仔细观察一阵才发觉寒酸的这一侧似乎在眼前更为清晰一些。
“这是……雾?!”
原来他们本以为散去的雾气只是更加隐蔽地继续笼罩着他们。
书生也被吸引过来他蹲下来用手抚着地面在雾气被灼开之前这里是一片木质地板而被灼开后进入眼中的却是一片平整的泥地。
但指尖上仍旧是木质地板那坚硬光滑的触感轻轻一敲还能听到“空咚”回响。
李长安见状指尖点起两点青芒按入两人眉心两人顿觉头脑中一层层朦朦胧胧的东西被清开。书生再摸地面却是实打实的泥地了。
这时李长安耳朵一动。
“有人来了!”
飞飞赶紧把书生拽回桌边坐下装出一副聊天的模样。李长安用袖口一扫将地上灰烬拂散。
此刻雾气又聚拢过来散除的幻象重新显现偏偏李长安又点了青芒入两人眉心保留着些真实的视界虚幻与真实两个世界重在一起看得两人都是头昏脑涨。
“咚咚。”
“哪位?”
门外传进个软腻的女声:“送被褥的。”
李长安使了个眼色让飞飞、书生注意着别露馅便开口:“请进。”
房门推开门口俏生生立着个红衫丽人。她披着薄纱穿一身袒领襦裙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胸脯来头发草草用发簪束住发丝垂在脸庞显出几分妩媚目光盈盈好似泛着春水。
这哪儿是送被褥明明是送人来的。
“啊!”
书生那边却突然一声惊呼。
红衫女好奇瞧过去书生的脑袋快垂到了裤裆里。
他方才看到的不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而是个上身像人下半身是蜘蛛的怪物。这怪物上半张脸上八只猩红眼睛参差分布中间没有鼻子而下半张脸上一张巨吻里探出两个螯牙。
此时她正拿八只眼睛看过去书生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哦我这兄弟是小地方来的。”李长安赶紧救场“没见过姑娘这种天香国色还以为是‘织女娘娘’当面自然就紧张了。”
“嘻嘻郎君可真会说话。”她没称呼李长安为道长概因李长安为方便混进来在上船前就换了身常服。
说完她作势要跨入门中但进门时脚上却被门槛绊住。
“哎呀。”
娇呼一声便投入了李长安怀中李长安也顺势将其揽住。
书生嘴角抖了抖。那蜘蛛女哪儿是绊住了脚分明是硕大的腹囊卡在门框上被她用力挤了进来收势不住才投入李长安怀中。
他张嘴差点又叫出声却被飞飞拿眼瞪住生生将惊呼给吞了回去。
红衫女伏在李长安怀里双颊飞起两点嫣红或者说两颗螯牙交错摆动。
“郎君真是壮实哩。”
书生听得一个冷颤在他耳中这句“壮实”好似在夸奖栏中猪羊。
李长安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郎君果然风趣得很。”红衫女拿眼角的春光勾住李长安。
“长夜漫漫山中枯寂。”她手指在李长安领口间滑动“郎君若觉得……”
她附耳低声留下句话语一转身留下一条丝巾翩然出门而去。
她才一出门书生便急切想要问话李长安给了个手势打断他。
果然那红衫女又探回半个身子对李长安眨眨眼睛送上一个秋波这才真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