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佛寺的和尚念经怎么就同现代的那些个神曲听久了还脑内循环呢?”
道士折腾了几下也只好听之任之概因眼前有更大的古怪须得他注意。
照理说白莲圣女押入了这化魔窟这洞窟也必定成为镇抚司与白莲教这两方势力斗争的漩涡中心即便双方目前达成了默契化魔窟前也必定是重重护卫、步步设防可是……
李长安环顾周遭空荡荡的没见一个人影只有旧索桥在风中嘎吱晃荡。
老子费心巴力的乔装打扮莫不成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尽作了无用功么?
毫无疑问其中必有他不知晓的变故。
一时间李长安竟有些踟蹰。
此时晚风夹着湿冷扑面而来道士抬目望去残阳将天边蔓生滋长的云翳勾勒出一环金边。
他沉吟片刻忽而展颜一笑。
算了。
来都来了。
不再耽搁转身投入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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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
长风送来雨云黑沉沉压住半边天幕。
天昏地暗斜阳西坠。
法会也将近尾声。
法台上最后一个节目终于上演新鲜出炉的“肉身佛”们粉墨登场袅袅的佛唱中漫天的莲花纷纷坠地。
法台下一片叩拜与祈祷里混入了些许嘈杂。
“今天的金身佛数目怎么与昨日不同?”
可惜高台上的向左使没有在意这点声音。在明里、暗里不晓得多少目光的注视下他冷笑一声掷出了手中酒杯。
与之同时。
一直闭目养神的龙虎山道士们忽的目射(和谐)精光而后长身而起。挥起令旗、浮尘、法剑祭起长幡、符箓、神位步天罡踏魁斗。
“仰启玄天大圣者北方壬癸至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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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魔窟中。
初入时洞口颇窄。
渐渐深入便有豁然开朗之感。甚至于手上火把的火光扩散出去也照映不到边界使人不免疑心这洞窟是否将整个山腹都掏空了。
就像外面无人看护洞窟里面同样无人值守。
李长安漫步其中除了嘶嘶的风声便只有自己脚步声空落落的回荡。他举起火把打量周遭一间间铁栏隔成的牢笼里偶尔见得被藤蔓紧裹的人形微微蠕动。
他又向前走了一阵忽而站定。
前方火光映照的尽头洞窟骤然收拢好似凭空安置了一道门框门内还透出些朦朦的光。
想必那三身佛便在前头了吧。
他如此猜想。
迄今为止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李长安不禁握紧腰间剑柄面露冷峻。
周遭的一切都符合他对一个洞窟的想象。
眼前所见是寻常的昏暗阴森耳中所听是寻常的空旷寂静甚至于鼻子闻到的也是寻常洞窟空气中的湿润沉闷。
太正常了除了无人戍守简直正常到无懈可击。
可是为什么……
背后剑匣开始蜂鸣不已?!
没由来的李长安忽的感到一阵汗毛倒竖、面皮发麻。
他警惕打量周遭是一如既往的空荡冷寂没见半点异常唯有背后剑胚蜂鸣益甚几欲破匣而出。
怎么回事?!哪儿有问题?!在什么地方?!
李长安心中警铃大作却奈何找不出危险来源于何方他一咬牙便打算放出飞剑。
他找不到危险来由剑总可以!
恰在此时。
“咚!”
浑厚钟声不知从何而来透过山壁在窟中涤荡。
这钟声震得道士眼前视界一颤。
他随即惊觉世界如同融化了的油彩顿时变得模糊不清。一直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的念经声也骤然消失。
而与之同时。
一股浓烈的血腥秽臭窜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