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郝艋怒叱一声,“他只是在吓唬哥哥,哥哥不会有事!”
郝瑟按住自家哥哥的手背,笑了笑,“哥哥帮妹妹的已经够多了,哥哥前途无量,不该因为我的事,让哥哥背上杀人的罪名。”
生死之前,而色不变。
杨轻寒在一旁观察着,“郝二小姐,跟我们回衙门吧。”
郝瑟看向杨轻寒,半晌,点了点头,“我跟你们回去。”
回到衙门,无头尸案重新开审。
杨轻寒习惯性的没去凑热闹,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都看宋司年。
为了这案子,在外奔波劳累了差不多十天。
忙碌中,是会忘记辛缜离别带来的难过,这一闲下来,那份刻骨的思念又浮现起来。
初时,他走得尚不远,书信一日一封,后来走得远了,三五日才有一封,再到后来,杨轻寒估摸着他已经出关了,那书信来得就越来越少了。
衙门有事儿的时候,她就出门去帮帮忙,衙门没事儿的时候,她就懒怏怏的窝在院子里。
阿梨和贺慈兴冲冲的跟她讲无头尸案的细节。
说是郝瑟原是不肯嫁给陆飞的,却因陆飞的奸计,不得不嫁给他。
后来,她爱上了陆府中一个护卫林生,还与那护卫暗中有了孩子,那孩子正是郝瑟十月怀胎生下的那个男孩儿。
两人为了孩子,为了爱情,便策划了这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准备离开陆府亡命天涯。
翎儿是被那护卫杀的,也是被那护卫抛尸的,郝瑟从始至终只是做了个帮凶。
宋司年判处那护卫死刑,将案卷往汴京刑部递去,只怕不过一两月功夫,那护卫就要被处斩了。
念及郝瑟只是帮凶,只判了十年牢狱之刑。
因为这个无头尸案,宋司年还雷厉风行的抓住了那个臭名昭著的人贩子,解救了几个差点儿被拐卖的幼儿。
令人可惜的是,判决下来之日,林生在牢中畏罪自杀,郝瑟也触壁而亡,追随他而去,只留下一个男孩儿被送进了郝家。
“哎,我真的不懂,男女之情当真这样至死不渝吗?”阿梨歪着脑袋,叹了一声。
贺慈目光闪躲的看了一眼窝在藤椅里的杨轻寒,“若是真爱,即便生死也阻隔不了的,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父母。”
阿梨凑到杨轻寒身边,趴在她耳边笑道,“小姐,你知道吗,郝家二小姐真够狠的,一嫁进陆府就开始暗中给陆飞下药,陆飞其实早就不能生育了,所以他们陆家一个孩子都没有。”
杨轻寒懒散的靠在椅子里,厚厚的虎皮盖在她身上,“因果报应。”
“小姐,你怎么总是懒懒的。”
杨轻寒打了个哈欠,“我累啊。”
阿梨无语道,“可是小姐,你睡得多,吃得多,怎么还这么累?”
杨轻寒表情淡淡道,“哎,我心累。”
阿梨无计可施,她是真心觉得最近的小姐懒得不对劲儿,连晨练都懒得动弹了!
贺慈在一旁的小火炉上煮茶,一面读着医术,遇到有些问题,会跟杨轻寒讨论一二,杨轻寒不是大夫,但她出乎意料的懂不少药理知识,尤其在人体架构上,知道的比他还要细致。
女子的声音在暖阳下懒洋洋的,又带着一丝娇柔,让人听了心里一阵暖流。
他时常在梦里梦见这样的场景,只不过,梦里的她,是他的妻。
而现实中,她却是他这辈子都触碰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