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离开畅春园的时候轻车简从回来的时候却是浩浩荡荡。
到了晚饭时间消息就差不多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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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花园讨源书屋。
太子听了下头人的禀告有些坐不住了。
下头的弟弟中要么生母有资历要么生母有宠。
早先他还没有放在心上眼中只在意老大一些觉得老大桀骜有反骨。
可是现在看着下面的弟弟也长大了也不能太放心。
就算他们拎出来一个不当用可是要是抱团呢?
这枕头风吹着内外勾结起来他这个太子就要被架空了。
他长吁了口气还是起身往后殿去了。
太子妃昨日从宫里回来了。
见太子过来太子妃起身道:“爷……”
太子绷着脸直接坐了看着太子妃道:“和嫔也是出身瓜尔佳氏跟你们家这一支关系远近如何?”
太子妃虽不解太子为什么问这个可还是回答道:“虽说都是苏完瓜尔佳氏可只是族人罢了嫔母出身镶黄旗的瓜尔佳氏同开国元勋信勇公那边关系更近一些……”
太子蹙眉。
这小半年来他想了许多即便常想起佟国维去年的蛊惑可是心里也在权衡。
真要是帮佟妃推上贵妃位要是佟家反复那就不好反而要掣肘。
还有就是太子也是男人晓得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佟妃长得不差才会被家里留到二十几岁都不出嫁。
可是她年岁在这里入宫也十来年了始终无宠。
如今徐娘半老更别指望了。
太子就想到和嫔身上。
眼见着太子不说话太子妃神色端凝起来看着太子带了质疑。
太子抬头正好瞧见不痛快道:“孤随口问两句罢了如今年长的阿哥都有生母在宫里只有孤四下无靠。”
太子妃听了胸口憋闷。
堂堂太子想的就是这邪门歪道。
怎么就无靠了?
她可是早就听过太皇太后生前最亲近太子。
太子待太皇太后也孝顺孺慕。
有这个渊源在只要太子多敬着太后一些太后念着太皇太后的渊源也会跟太皇太后一样亲近疼爱太子。
可是太子孤傲对太后就是面上恭敬罢了祖孙俩就不大亲近。
太子妃入宫多年在宁寿宫用心走动也是想要补全太子失母的不足。
还有十五阿哥那里皇上将十五阿哥送到毓庆宫抚养就有让太子照顾幼弟之意。
教养好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十五阿哥的生母就会如太子现下所想的会成为御前的助力。
可是太子鄙视王贵人汉女出身对十五阿哥不假颜色几年下来也没有什么兄弟情分。
想明白这些太子妃也心灰起来垂下眼道:“嫔母到底是年轻嫔妃爷往后还是别挂在嘴边了……”
太子脸色涨红“腾”地起身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罢他甩袖离开。
太子妃看着太子的背影神色肃然。
她并不是没事嚼舌而是防范于万一罢了的。
太子自以为能管着毓庆宫上下可实际上什么动静能瞒过御前?
她怕太子异想天开的随口说起和嫔来再带累了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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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头所三阿哥耷拉着脸回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既是皇父要求速议那今日慎刑司就挨个给涉桉人等定罪。
可是这定罪不是空口白牙就能定的要按照《大清律》与《八旗疏例》、还有《内务府三十六条》等来定罪还要参考慎刑司之前的桉子。
卷宗都翻烂了从上午到下午熬了整一天才将几个主犯、从犯的罪名理清楚。
还剩下“余者”就好处理了厘清亏空补足缺额罢黜免官。
而后再根据每人罪责不同由家里掏银子赎买如此免流。
三福晋百无聊赖正叫人翻出一匹新纱打算添两件衣裳。
在贝勒府的时候对付着穿衣还好这在外头妯里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不能被比下去。
这是一匹水粉色的杭纱看着如同朝霞似的绚丽是前阵子收的节礼之一是卫家送来的。
三福晋叫人挂起来摸着料子想着做个什么样式的纱衣是小立领的还是没领的。
“蹬蹬蹬蹬……”
外头传来闷闷地脚步声三阿哥回来了。
三福晋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换了笑转头道:“爷瞧瞧这料子颜色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