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必盛银子收了哪里还敢耽搁?
次日一大早他就打发长子过来了一趟。
除了五斤三七、五斤石斛之外还带了两筐其他的土仪有干辣椒、八角这样的调料还有两块蜡染的布两捆干米线。
不是值钱的物件否则也不敢送来好像是为了赚那两倍差价似的。
九阿哥不在家舒舒正准备出来听说来客就过来见了。
恪靖公主前几日起了疹子正居家养病她昨日打发人过去说了今日过去探看。
因此她正好穿着外出的衣裳比较方便见客。
那高家长子二十七、八岁年纪是个下五旗侍卫。
高必盛没有亲自过来不是托大而是规矩如此。
不是上下旗属大臣也不敢直接大喇喇地勾连皇子要避嫌疑。
在园子里说话不算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可是私下里就要防着口舌。
高侍卫很是恭敬道:“奴才阿玛收了九爷的银子很是不安已经往云南去信请那边同僚再递三七与石斛上京补足缺额其他几样土仪是奴才阿玛的孝敬。”
舒舒与九阿哥昨天商量打算安排人去云南了。
茶园规模大了没两年也要出效益正需要放心的人盯着。
顺带着这云南的药材也可以当地采购不为盈利就是备着也是好的。
路途太过遥远五、六千里路已经不是寻常商贾能买卖的范围。
八旗官员不知生计没有这个意识。
汉人官员读圣贤书更是信奉“士农工商”那一套鄙视商人行径。
他们反正有茶园在倒是可以将药材的事情也兼带了。
听了高侍卫这话她忙道:“不必劳烦九爷正要安排人南下到时候直接采买了更是方便。”
这是品官也不能直接打赏茶包。
舒舒之前已经叫核桃预备了荷包就道:“劳烦高侍卫跑一趟这两个小东西拿去赏人吧。”
高侍卫恭敬地接了。
舒舒端茶送客。
等到高侍卫从阿哥所出来就骑马离开。
这边虽在御园外可是也不容闲杂人等逗留。
到了家里高侍卫直接去见高必盛道:“九爷不在九福晋很是客气也赏了东西。”
说是“小东西”确实也不大。
就是两个鸡血石的印章料子。
一个凋了马上封侯一个是鹿头寓意吉祥。
高必盛道:“既是小玩意儿你就自己收着吧。”
高侍卫道:“阿玛您这两年不在京不晓得这正是眼下正流行的鸡血石料子这么大小满血料子不凋的巿面上都要十几二十两了瞧着这凋工精巧当是内造办出来的再翻一倍也打不住这两个加起来大几十两银子是有的!”
高必盛觉得头疼了。
一天的功夫足以让他把九阿哥打听了清楚。
内务府总管皇帝爱子美人灯财神爷……
庄亲王府对上了庄亲王府吃亏。
信郡王府对上了信郡王府没脸。
八贝勒对上就成了八贝子。
三贝勒对上没有降爵却记了大过。
宗室王爷跟皇子阿哥都如此岂是臣子奴才能得罪的?
当避而远之。
这便宜占得悬心。
他点点头道:“收着吧回头等我给云南那边去信了再说。”
京城距离云南五、六千里信件往返都要几个月想要让那边送东西到京城半年打底。
高侍卫就道:“阿玛不用去信了听九福晋的意思九爷要安排人去云南。”
高必盛听了想到了九阿哥的万亩茶园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他就道:“那就到此为止往后遇见了多恭敬不必得罪也不必巴结犯忌讳。”
高侍卫是苏努贝子府的三等侍卫虽没有亲见贝子府上九阿哥跟九福晋发威却是听了个齐全的。
他就点头道:“是当避着些这位爷行事随心一般人顶不住就是贝子爷那边前阵子也给弄得灰头土脸的偏生又没法计较……”
父子俩正说着话外头有了动静。
是门房进来禀告外头有人来了是八贝子府的典仪来了想要见高必盛。
父子对视一眼颇为意外。
昨日才打交道一个九皇子今天又有八贝子?
高侍卫道:“八爷之前名声甚好这两年被八福晋连累差了许多又有失察之责才降了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