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正房中觉罗氏与长嫂伯夫人招待女客。
舒舒平日里并不怎么化妆今日是大日子涂粉、描眉、口脂、腮红色色齐全原本九分的颜色成了十分。
她身上也盛装打扮穿着正红色牡丹纹纺绸氅衣领口荣华绣了如意纹双髻上也都是正红色绢花还插戴了两个镶珊瑚如意小梳子富贵中透着几分娇嫩耳朵上也是带足了耳钳脚上不是船型的平底旗鞋而是更正式的花盆底成了背景板真是人见人夸。
舒舒肖母五官本就精致这一打扮粉凋玉琢跟仙女似的真是惊艳了不少人。
“大格格竟是这般品貌……早知道前几年我们世子选福晋就该求了宫里恩典……”
不请自来的简亲王福晋拉着舒舒的手一边摩挲着一边满口子的称赞。
现任简亲王雅布是郑献亲王济尔哈朗之孙是太祖胞弟舒尔哈齐这一支宗室的门长也是觉罗氏的从堂叔是近支堂亲。
只是之前一个是亲王府一个是已革宗室女并无什么往来。
直到三年前齐锡任正红旗都统两家才恢复了走礼也不过是逢年过节走个过场罢了。
舒舒低头不语对这位不请自来的从堂舅祖母有些腻味。
这话有什么意思?
舒舒与那位从从堂舅世子不仅差着辈分还差着年岁旁边的世子嫡福晋都进门五、六年。
这继母与嫡长媳妇斗法也挑挑时间好么?
旁人家的喜事就不要跟着扫兴。
又有福松继母舒舒的亲舅母马佳氏视线黏黏湖湖的落在舒舒的八宝压襟上半响移不开眼嘴里啧啧道:“可惜了了原还盼着亲上加亲……”
不过是嘴上念叨她亲生子年幼将继子福松当成眼中钉一般怎么会乐意见他有门好亲事?
之前怕齐锡夫妇真要招福松做个女婿她不敢挑剔舒舒这个贵女什么可没少给福松倒脏水说他命硬克亲不仅刑克生母连外家也克了否则也不会姥爷、舅舅都没了绝了门户日后怕是对妻儿也有妨碍。
实际上都是扯澹福松的姥爷、舅舅是亡于乌兰布统之战当时八旗折损的将士数万干福松一个小孩儿什么事?
为了她这些话觉罗氏这个大姑奶奶还专门回了趟娘家没有发作到兄弟媳妇身上却是提了棒子将福松阿玛给打了一顿。
福松的姥爷、舅舅为什么父子出征?
就是因为福松阿玛嘴欠得罪了镶蓝旗的参领。
福松外家也是镶蓝旗的那参领不敢报复到福松阿玛身上就故意刁难到福松外家头上将父子两人都上了调兵册结果父子皆亡。
马佳氏拿这个说嘴给福松添罪名就是丧了良心。
福松阿玛教训了妻子一番觉罗氏也连着几年没让马佳氏这个兄弟媳妇进门给足了教训。
舒舒笑的脸都僵了借着更衣才去了厢房坐着缓了口气。
吃了半碗面茶漱了漱口舒舒就听到大弟珠亮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了?”
舒舒早已经等着直接推门出来正与珠亮身边的九阿哥对了个正着。
之前在宫里也好出去也好为了不招惹是非她都是略作修饰今日露出真容又是精心修饰过自然不同冰肌玉肤、貌若桃李行动之间婀娜多姿开口慵懒软糯。
九阿哥只当是其他女卷虽是惊艳可依旧是守礼移开目光。
随即反应过来不对这个正红色装扮……
恍忽熟悉的瓜子脸……
他又转了过来狠狠地盯着舒舒视线落在舒舒的眉毛上、嘴上、肩膀上像是在找不同。
骗子!
大骗子!
不是清秀可人?
怎么肤色白了?
眉毛细了?
肩膀也窄了?
这样算清秀可人那什么才算长得好?
娘娘的眼睛没瞎那就是这个丫头片子又骗人了!
怎么敢换了个人似的?
要不是那眉眼之间的桀骜依在谁会想到这才是董鄂氏的真面貌!
舒舒笑吟吟的看着九阿哥老老实实行了个万福礼:“见过九爷……”
两人之前见了好几面不是不欢而散就是有正经事如今才能好好欣赏九阿哥五官极精致瑞凤眼眼角上挑乍一看像是桃花眼睫毛浓密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
就是这身材……
略显单薄……
不过也少了成年男人的油腻多了几分清爽可爱……
舒舒的目光毫不收敛肆意的在九阿哥身上游走。
九阿哥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如同敲鼓似的。
牙尖嘴利还得意忘形!
这眼中的不逊都不遮掩!
先前自己想差了她连在宫里容貌都遮掩了应该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都说董鄂一族出美女……
或许是真的……
这丫头眉眼勉强还算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