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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褚岳山便和孙宽吵闹着离开了家二人嘴上还是谁也不饶谁骂骂咧咧的一同离开。
给二人收拾好碗筷的褚青霄在确定二人走远后也独自一人出了房门。
他的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发病前他也跟着自己父亲练了些拳脚几乎已经摸到了一境的门槛只是这些日子被那些幻象耗费心神故而显得憔悴。
现在自己父亲因为自己丢了饭碗还变卖了家产自己那个赌徒舅舅甚至把自己无论如何窘迫都舍不得卖掉的传家玉镯典当。
褚青霄有手有脚又怎么好意思独自待在家里让二人照顾呢?
只是他也清楚二人的性子若是直接说明自己想要出去找份零工补贴家用估计二人一定不会愿意。
索性他先斩后奏把事情敲定最好能拿到一个月的工钱后让他们相信自己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后再坦白此事最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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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城的雪还在下街道上行人却不少。
褚青霄一路走来不乏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显然无论是癔症还是“袭击”朝廷命官的事情都让褚青霄在这武陵城家喻户晓。
褚青霄还是有些不适应他低着头赶路。
在出发之前他于心底已经盘算过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有力气能下苦力也识字识数能做账房先生更拉得下脸面去酒肆做个上菜的小二。
他觉得凭这些找份差事不算难。
但褚青霄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在武陵城的名声。
一个有癔症神神叨叨甚至可能中邪还得罪了大人物同时有可能有暴力倾向的家伙。
但凡是个正经营生的掌柜大抵都不愿意手下有这样一个伙计。
从早上出门到时至戌时天色已暗。
褚青霄几乎问遍了他所能找到的任何可能需要帮手的地界但得到的回答却出奇的一致。
为人好一点的会推诿说是暂时不需要更多人手。
而性子暴躁一点的直接便会像是赶苍蝇一般驱赶褚青霄根本不给他半点游说的机会。
一天下来只吃了两个馒头果腹的褚青霄身心俱疲。
身体上的劳累倒也不算什么但那被整个武陵城排挤的处境让他觉得有苦难言。
他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穿过清水街走入了昏暗的黑角巷。
扑通。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正好从黑角巷中走出与他撞了个满怀。
双方显然都没有料到对方的到来身子一个趔趄都栽倒在地。
“你没事吧?”褚青霄站起身子后赶忙朝对方走去想要伸手将对方扶起。
那人似乎很虚弱倒地之后双手撑着身子半晌没有站起身来隐约还有大口的喘气声。
“谢……谢谢……”那人闻言转头伸出了手低声道谢道。
声如银铃清脆悦耳。
是个姑娘。
褚青霄也在这时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琼鼻、皓齿、明眸、剑眉。
梳着一头利落的马尾用红线系着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将玲珑的身段独显得淋漓尽致但这身单薄的衣衫与眼前风雪漫天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此刻她的额头上满是汗迹脸色也略显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
“你没事吧?”褚青霄见对方这般模样也不免有些担心再次出声问道。
“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少女这般说道伸出的手在这时落到了褚青霄的掌心。
就在这一刹那少女的身子轻轻一颤下一刻她低着的头猛地抬起瞳孔颤抖。
“你……”
“你和他们不一样!”
“嗯?”褚青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你说什么?”
女孩正要回应可话还未出口她的身子却忽然一软直接瘫倒在了褚青霄的怀里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