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他,他不能看她。
谢温年好像就这样再一次消失在了江柔的视线里。
暑假的那两个月过的格外漫长。
S市的夏天都像是要把人蒸熟了一样,马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来来往往的车辆也行驶的飞快,似乎在躲避什么猛兽。
那一年江柔的家里还没有装上空调,即使是搬进了城里,她们的生活也还和乡下差不多,况且城里还没有乡下凉快。
天气热的时候江柔就穿着无袖t恤,穿着短裤坐在床边,把风扇对着脸吹。
更热的时候,她会用冷水冲冲脸,然后再用风扇吹干,头发丝都冒着汗的夏天,江柔也挺过了一年又一年。
她坐在窗边,一抬眼就能看见枝繁叶茂的夏天,偶尔她会从窗户里探出头,和楼下路过的沈慢打招呼。
她在拼命学习,想考一个好大学,以后孝敬外婆,沈慢住在隔壁,外婆坐在客厅听着广播做着手工活。
这样的日子,江柔觉得再来一百年也是不算多的。
这种生活的消失是在一年之后,江柔刚上高三的时候,从她外婆得了脑梗,从沈慢得了肺癌开始消失不见的……
江柔坐在床边,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干脆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她确确实实看见了谢温年是在市中心的一家医院。
七月的末尾八月初,蝉鸣声一波接着一波,热火烘烤着大地,六号那天江柔的外婆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江柔那时候还在拖地,直到她听见了咣当一声才意识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