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沈笑叫住她，走上前将手帕递给她，“你的东西掉了。”
看着她递过来的手帕，沈童的眼里有一秒的松动，她伸手拿过，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
“你做这些他们不阻止吗？”
沈笑问。
她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沈瀚刘婷。
他们那么在乎这个女儿，怎么可能允许她不要命的护着顾家。
“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
难怪她从进门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们。
沈童开口，语气透着几分冷意。
其实沈笑想不通，从小到大，她才是那个被父母娇宠偏心的人，她有什么理由这么恨自己。
以为她不会愿意再废话，却没想，沈童淡淡的开了口。
“沈笑，在对南柯的感情上，你输给我了。”
她可以为顾南柯连命都不要。
而她，做不到。
口罩蒙着她的脸，沈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挑衅，不过她没什么生气的感觉，“你很在乎这点吗？”
她说输的时候，语气有些重。
“从小到大，看起来我是被偏爱的对象，看起来我过的比你好，可我很清楚，我什么都不如你。”
她被卖到顾家，被人训练成卧底，却不服输的在这里生存了下来。
顾南柯爱她。
秦北城爱她。
还有那个为她不要命的老头。
她看似悲哀，其实她什么都有。
而她看似什么都有，实则她一无所有。
“可在对南柯的感情上，我赢了你。”
留下这一句，她绕过她要走。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侧身而过的时候，沈笑忽然开口。
“你在关心我？”沈童望着她，眼中有讥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还是敌人。”
她们是敌人，这辈子都是。
是啊，别说姐妹，他们两个陌生人都算不上，她对她的关心是显得多余。
院子里，她蹲下来一个个排查那些尸体的特征，每一个身份的确认，都代表着顾南柯多了一份生还的希望，她眼里的笑就会多上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沈童，沈笑只感觉自己的那些恨都没了。
心里空空的。
“走吧。”
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抓住，一股暖意传进她的掌心。
“嗯。”
沈笑点头，抱着爷爷的骨灰离开。
迈过那道门槛，沈笑转眸看向顾家的大门。
原本红色的大门已经被烟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顾展鹏这辈子的愿望到底还是空了。
“秦北城，顾家是不是真的没了？”
一个曾经那么鼎盛的家族，就这么没了。
一切都像一场梦。
“怎么，你还要求我帮你找顾南柯？”
秦北城没好气的开口。
她这个样子他舍不得骂她，可他也做不到像圣人似的帮自己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