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鲍立仕赔笑道:“我会在信里安排二哥再给您老拿五百两银子作为幸苦费。”
老邹作为一个粗人并不是很了解那块品相不错的玉佩价值几何。然而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这完全可以让他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而且只要我二哥能想法儿改变了知县大人的主意我和大哥出去以后断然是不会忘记您今次的恩情的!”
“干了!”老邹狠狠的一咬牙将那玉佩一把塞进了怀里。
……
新月初生是个清朗的夜目光所及之处甚至连一片云都瞧不见。
“大人!”年轻的差役恭敬的站在门前行礼道:“邹强出门了。”
“行之你怎能肯定那邹强就是去寻鲍立农去了……”任重远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盅蹙眉抬头望向面前的年轻书生。
米公子对这厮推崇至极否则凭他一个有几分才名的区区秀才又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坐而论茶?甚至还指点自己派人跟踪牢头邹强。
陈宪嘴角一扬却并不回答知县的问题反而笑着问道:“任大人您在这上海县任知县多久了?”
任重远沉吟片刻蹙眉答道:“该是有五年之久了。”
陈宪笑着瞥了一眼任重远官府中间的补子挑了挑眉道:“有了将海盗、恶霸一网打尽的这等功劳您胸前的补子恐怕就要换上一换了!”
这句话真是说到了任重远的心里去了他是正统三年的进士漂泊官场历经沉浮这些年竟然至今也只捞了个上海县知县这种穷匮之地的七品小官。
当年和自己同榜出身的进士已经有人穿上了绯袍成了封疆大吏或是朝廷重臣而自己……竟在这小小的上海一隅之地蹉跎了整整五年。
正是因为这五年的蹉跎他早已经忘记了牧守一方的初衷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人甚至还收取了那鲍家的大笔孝敬……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实在是不愿意将鲍家彻底一棍子打死要知道若是打蛇不死被他们反咬一口的话自己恐怕就不仅仅是丢了官位这般简单了……
眼下若是留着鲍立农他们或许还会因为觉得有一缕生机而不轻举妄动想到这里任重远便想到了白天提审鲍立升时候的那一幕。
这厮竟然张口就要说出来莫非他家中还有什么账册之类的东西?
“任大人。”陈宪直视着任重远游离不定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