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依然迟疑着没有动手反而一时之间踟蹰了起来甚至连握锤的手都松动了些许。
“你觉得我身后这一万大军马上就要从西山隘绕到叶宗留的身后只是因为我比陈鉴胡兄弟计胜一筹?”
“为何他会笃定我们会从官村渡口渡河?”
苍火头愣了愣旋即突然想到了官村的地势那个被河流冲积而成的“几”字形的小小渡口原本按照陈鉴胡的说法对方会由北而来便是从几字的外侧往内进攻。
可是现在……
如果这支明军真的从后方将义军堵在了几字的内侧恐怕当真会损失惨重!
“陈鉴胡是叛徒!”
苍火头想到此处只觉得心头一震他虽然不愿相信但是对方所说的事情略加思索便能够理解的一清二楚单单是陈鉴胡为何会被放回来以及他为何会将对叶宗留最为忠心的自己安置在这小小的西山隘……
陈宪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神色焦躁不安的苍火头说道:“苍先生先做几天我的客人吧?”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番随口胡诌吗?”苍火头只觉得对方的笑容让人脊背发寒一时间竟然丝毫察觉不到天气的燥热了他怒喝一声道:“我先前说过我苍火头宁死不降……”
“唉……”陈宪叹了口气旋即转身便走声音平淡的说道:“苍先生生命只有一次因为意气用事而丢了性命甚至连揭穿陈鉴胡的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我不能亲自揭穿陈鉴胡那个该死的叛徒但是……之前留在谷口的暗哨此刻应该已经骑着马赶往官村了叶大王他有了准备自然也会对陈鉴胡产生怀疑……
“至少我可以先取了你的性命!”苍火头爆喝一声他若是贪生怕死之徒就根本不会当初跟随叶宗留起兵造反。
那柄沉重的铁锤刚刚被苍火头举在头顶还没来得及挥舞出去他便觉得颈间劲风掠过。
他下意识的低头瞧去——一柄森冷的长剑正横在自己的脖颈之前锋锐的剑刃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咽部似乎自己只要再向前一步项上人头便要和身体彻底分开了。
苍火头的目光循着那长剑望去却见剑柄被握在一只纤细白腻的手中原来那个穿着浅绿色襦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是一位高手……而且还是一位让自己无法察觉到她是如何出手的远不能匹敌的高手!
难怪这个陈行之会这般有恃无恐的走到自己的身边原来他根本就不怕自己暴起伤人……可笑自己竟然还想将他掳走。
他神色古怪的望着书生背影良久方才开口说道:“我……认栽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书生回过身来朝着苍火头一拱手笑道:“我当苍先生是贵客既然是客人那自然不杀不剐反而有好酒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