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狍子突然失落地耷拉下头失魂落魄地趴在地上宛如一条命中注定翻不了身的咸鱼。
朱利奥摇了摇头默默离开了丛林。
大约五分钟后他以风驰电掣之速再次奔回原地狍子依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嘿!看看我给你找了什么回来!”
他炫耀般地扬起了手中的马鞍和嚼头。傻狍子黑黝黝的眼瞳瞬间明亮了起来。
“叭喔叭喔叭喔!”
“嘿嘿准备好成为圣骑士朱利奥的千里马吧!”
他笑嘻嘻地把战马的一套装备安到了狍子身上沉重的负担差点让它跌倒。但最终成为千里马的梦想还是战胜了一时的压迫一只傻狍子不是圣骑士的千里马傲然挺立着。
朱利奥牵着这头狍子兴冲冲地回到营地。
“老大看这是我的新战马!”
正在喝面粉揪片汤的罗贝尔:?
他飞快咽下嘴里的面片迫不及待地吐槽道:“这不是头鹿吗?老朱你是否清醒?”
“当然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它就是我圣骑士朱利奥在战斗之外的伙伴我给它起名叫「帕拉丁(paladin)」。”
“哦?”
紧接着闲逛到此的约翰看到这有趣的一幕也凑了过来。
“塔佩亚将军方才的话我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政治主张吗?”
“呃大概吧。”
“那么我认可这是一匹千里马。”
朱利奥兴奋地把帕拉丁抱了起来“嘿你现在起就是千里马了高兴吗?”
“叭喔!”
罗贝尔语无伦次地放下碗筷:“这这这约翰秘书这明明是鹿怎么能是马呢?”
约翰微微一笑坦荡地宣言道:“因为这是个政治主张所以与事实无关。”
“嘶……”
罗贝尔战术后仰。
政治家好卑鄙!
“这些小事无需关心。”约翰语气平淡“主教可知道我们行至哪里了?”
罗贝尔回想着昨晚熬夜背下来的周边地形图不动声色地张开手掌借助掌心油画确认了一下大概方位。
“我们现在在泰尔奇镇以北距离布拉格还有七十公里左右。”
“那么敌人的大概方位您可看得出来?”
“还太远没进到油画范围……哎?”
罗贝尔抬头对上约翰似笑非笑的视线慌忙收起掌心。
“大人何必遮掩。”约翰平静地说“神术之能也是才华的一部分。”
罗贝尔紧紧攥紧拳头紧张地盯着约翰。
这是他第一次被发现掌心油画在此之前他虽然偶尔想到过有人会戳穿他的秘密也演练过几次敷衍哄骗的办法。
但面对约翰这个聪明到吊诡程度的怪人似乎任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您是怕被误会为贞德一般的人物吧。”
约翰看穿他内心一般地说道。
“遗憾我以为主教不会不流于世俗没想到也对「奥尔良的圣女」存在这么深误解。”
“等等。”罗贝尔惊讶地道“你说「圣女」?”
约翰点点头:“当然从默默无闻到一战成名从不谙世事的底层贵族之女到不世出的军事鬼才在危难关头挽救法兰西的英雄。圣女贞德自称得到了耶稣基督给予的军事指导她不是圣女难道还能是教廷污蔑的「女巫」么?”
罗贝尔头脑万般混乱。
先是被戳破了秘密后是听到贞德是「圣女」的宣言大脑一时有些宕机。
“但、但是教会宣判了贞德接受了撒旦的蛊惑……”
“哼!”
听到这里约翰忽然愤怒地哼了一声。
“那只不过是英伦贵族中的败类无耻的污蔑之词赢就要堂堂正正地赢输就要坦坦荡荡地输用卑鄙的离间计杀害圣女他们根本没有作为盎格鲁撒克逊贵族的骄傲。”
“换成你呢?”
“离间。”约翰斩钉截铁、毫不迟疑地说道。
罗贝尔吐槽:“有什么区别?你不也一样烂么?”
“是的作为政治家用最小的损失实现最大的目标才够格。”约翰冷哼道“但作为顶天立地的绅士眼见一名爱国、忠诚而神圣的女性受到污蔑而被处死我从道德和伦理上无法接受!这样的英格兰不值得我为之效力!”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远赴大陆的原因吗。
罗贝尔深深看了他一眼。
“主教您可以完全信任我的保密水平。此事在您愿意公开宣明之前神知地知你知我知。”
约翰单举起一只左手右手按在左胸前。
“以兰开斯特家族之名向耶和华起誓我约翰·布莱特日奈·兰开斯特誓死守卫主君的秘密。若有违此证则兰开斯特不仅永远失去法兰西还将失去英格兰。”
他微笑着放下左手。
“这样您安心了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