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金剑同一个朋友送的?”
“对。”
“好事怎么都让你赶上了羡慕——嘿如果没有战争你猜我们现在会在哪呢?”
“我做我的神甫你做你的流浪骑士就这么简单。”
“也是。”
1449年的一月中旬天空万里晴朗。
在把最后一箱腌肉推上拖车后数十名帮众欢呼一声纷纷跳上马车。
“都整理好了?”
基诺申科夫站在堆满口粮袋的拖车顶探出脑袋问坐在驾驶座上的库克。
见库克比了个ok的手势他仰头高声喊道:“全军拔营出发!”
依照罗根的统计总计1452名“帮众”——或者叫他们起义军战士背上包裹和武器驱赶着拉车的驮马和牲畜浩浩荡荡离开了磨坊。
众人眷恋地望着这片居住多日的土地磨坊周边被临时搭建的窝棚挤满。
这些简陋的木棚论舒适度可能还比不上斯卡利察的奴隶宿舍但居住在这里的帮众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自由啊美好的自由。
这里没有奴隶主和卫兵挥舞的鞭子没有肥沃却不属于自己的耕田更没有冠冕堂皇的所谓“团结友爱”。
他们聚集在一起是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非任何人的暴力与裹挟。
唰唰唰!
战士们纷纷将热切的目光投向傲立于拖车之上的身影那是他们的帮主他们的领袖如先知一般的袍泽带领他们从受压迫的庄园逃离、向一切不公复仇的伟人。
基诺申科夫感受着一双双火热的眼睛心中既得意又沉重。
他并不完美常常犯错误唯一称得上非凡的仅是识字手上沾了太多无辜的鲜血。但他足够勇敢对大家而言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领头羊——毕竟没有第二个人敢站出来了。
合众帮不仅是军队更是所有人的家不仅有壮年男人也有拖家带口的妇孺老人。
向西、向西……淅淅沥沥的小雨伴着晚冬的寒风吹过多亏有从伊钦镇购置的御寒衣物大家不至于冻倒路旁。
上千人规模的动静很难瞒住有心人的探查。
探马冲回镇子伊钦镇警备队火速出动队员站在高高的木墙哨楼上警惕的目光盯着途径城镇大门口的迁移队伍。
基诺申科夫抬头对上镇民复杂而仇恨的眼神心中苦笑一声拍马离去。
那天袭击了庄园后他没能约束住帮众杀红眼的战士们不仅屠戮了农庄还把劫掠的手伸向了伊钦镇。
许多泼皮无赖打着他的旗号洗劫商铺甚至连镇子里唯一的草药师都没能逃过一劫。最终同仇敌忾的镇民把一盘散沙的合众帮赶出了城镇就此把合众帮拉进了黑名单禁止与他们的任何交易。
他不打算狡辩什么人生本就伴随着意外、牺牲与取舍。
那日几个滥杀无辜的罪魁祸首已经被他当着全帮的面用残忍的“锯刑”处决——罪人被倒吊在树上两名行刑者拿着锯子从裆部向下将罪人锯杀。
经过了杀鸡儆猴的威慑帮里的秩序总算有所恢复至少背着他劫掠商队和村民的事情越来越少了——但不是没有。
距离将他们捶打成合格的战士还需要漫长的磨炼。
基诺申科夫避开镇民灼热的视线拍马向前奔腾。
他会胜利的终有一日会让所有人理解他的苦衷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生活在他创造的自由世界之下。
他是这样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