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预期了老大。”
“非常好新建的下城区也发展起来了。你看我告诉约拿多少次了多管不如少管少管不如不管。老百姓又不是傻子咱们这一放手繁荣的城市就会像麦子似的长出来的。”
“还是要管一点的治安不太平匪寇太多这个月已经有三支商队失踪了凶手至今没被抓获。”
“无妨人手充裕弗雷德里克陛下准备适当扩军另组建一支专门维护治安的部队天河建议我起名叫‘警察(police)’你看如何?”
“哈哈她的嘴里总能蹦出些没听过的新词。”
“是啊说起来她那边仿造火枪的工作也有突破了说是只要把枪身再加长六英寸就能解决准头的毛病……”
“那火枪快有戟那么长了吧?”
“确实欸?你说在枪口下挂一个刀尖当戟使有没有说法?”
“老大英明。”
鲁伯特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身后的人从嘴里吐出了许多吓人的名字不仅有皇帝陛下的还有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的阿拉伯女商人似乎无一不彰显出来人显赫的身份。
“嗯?前面怎么有军队?”
“我看看哦!那是巡逻队的徽记和我当年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啊哈哈哈。”
两人的战马从挺立大道中央的鲁伯特身旁走过。
他的余光瞥见了其中一人的侧脸随后震惊地把头扭了过去。
他曾在前年的朝圣大会上远远望见过这张年轻的脸庞。
他曾无数次请求父亲把自己调入此人的麾下都以失败告终。
“我、我……”
军人的纪律家族的责任、战士的渴望与多年的憋屈在鲁伯特的脑海中天人交战。
那个人的身影越行越远了。
再不行动他的生活注定碌碌无为——他不甘心见到了繁华的大城市那不同于颓丧小镇的繁花似锦深深震撼了他洁白的心灵。
这个大男孩渴望一个机会去见证更遥远、更广阔的世界——至少让他看看海。
如果一辈子困在脚下扪心自问他真的算是活过一遭了吗?
鲁伯特扔下了长戟。
他的手下震惊地瞠目结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纪律严明的长官在军营外扔下武器。
“大人——”
“嗯?”
罗贝尔正骑在马背上走神思考今晚吃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他这辈子听过最有冲击力的嘶吼。
嘭!
身着沉重板甲的鲁伯特滑跪落地在泥地里留下一条深刻的痕迹。
他的身形最终定格在一瞬间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了刚刚调转过来的马前。
“大人!”
鲁伯特拽掉头盔额头重重砸在地上再抬首时罗贝尔已经清楚看见了他眼角的晶莹。
“大人!请带我走!”
罗贝尔一时恍惚。
他的记忆不由回到几年前那时他仍在意大利也有一个和鲁伯特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请求他把自己带走。
哦想起来了那是个乡下教堂的学徒。
那时的自己也很幼稚居然有心思去嘲笑一个不甘堕落的穷人殊不知下等人为越过阶级的高山已是挤破脑袋哪有空思考仁义礼智信的大道理。
“你……要跟我走吗?”
罗贝尔把感慨抛诸脑后耐心地问道。
鲁伯特狠狠揉去眼角的泪珠:“我想走出去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困在这里过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我不甘心!”
“你想走出去吗?”罗贝尔抬头望天“可外面的世界也许并不快乐我去过不少地方总是为彼方的人带去战火外面的世界就和这里一样有阴谋诡计战火纷飞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也许宁可留在安科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神甫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出去呢?”
鲁伯特坚定地答道:“因为我有一双腿还有一副上帝赐予的好体魄只要我还能走我就一定要走!”
“有脚就要走有翅膀就要飞吗?”罗贝尔沉思良久“你说得有道理在下受教了。”
“那……”
“士兵报上名来你隶属哪个部队?”
“属下隶属城防军第三营萨克……萨尔茨堡支队雷恩大人的麾下!唔!”
鲁伯特激动地说错了话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雷恩?朱利奥他说的是法罗的那个副官吗?”
“是老大你忘了?你之前还救过他的命呢。”
“嗯那我找他要个人应该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应得的。”
“朱利奥?您是朱利奥·塔佩亚阁下吗?”鲁伯特看向朱利奥开口问道。
朱利奥兴奋地手舞足蹈:“没错我的名声已经传到城防军了?哈哈哈看来我离圣骑士的目标越来越近啦!回去就把这段写进传记里!年轻的城防军军官被本大人的个人魅力折服不远万里地投入本大人的麾下——”
“既然如此。”鲁伯特站起身子以贵族之礼向朱利奥深深鞠躬”朱利奥阁下请接受我的挑战。”
主教突然释怀地笑。
很喜欢朱利奥的一句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