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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白猿托桃(2 / 2)


杨三娘刚擦完一张台子已经闩好了的客栈大门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谁呀?”杨三娘问道。

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三娘我是大庆啊。”

大庆?稀客啊。杨三娘走了过去将大门打开。一名骨瘦如柴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便是大庆。

杨三娘将大门重新闩好后心中只觉得奇怪:“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讨碗梨酒喝。”大庆嬉皮笑脸地道。杨三娘刚刚擦好的板凳被大庆一屁股坐了上来。要是换别人杨三娘连门都不会开。

但是大庆不同。他是蛇鳞帮的人。杨三娘自然是能不招惹便不招惹。无奈地从厨房中拿出一坛梨酒出来放在了大庆的桌子上。

这大庆先是闻了闻香气随后便拿起了坛子倒入一大口酒。

“丑话说前头。这次可不许赊账啊上个月欠下的酒钱都没给呢。”杨三娘铁青着脸道。

大庆听完这话哈哈一笑道:“三娘啊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来拿着。”说罢大庆从自己怀间掏出一紫色袋银子丢给了杨三娘。她倒是眼疾手快掂了掂分量足足有五十两银子呢!杨三娘不仅没有因为赚回了酒钱而感到放心反倒是觉得这笔钱财的来路有问题。

杨三娘坐下后细声问道:“大庆我问你这五十两是哪里来的?你一年也用不了二两银子。这钱铁定不是你的该不会是想把偷来的钱算到我头上吧?”大庆听后又喝了一口酒。

“三娘这是哪里话?我大庆难道就只能偷钱吗?”说完大庆见杨三娘没有想说笑的心情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这钱吧······确实是我顺过来的。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还会知道呢?”杨三娘本欲反驳却被大庆先一步打断了:“三娘尽管放心。这多出来的银子是房钱借我躲两天?”大庆又露出了那一脸谄笑。

杨三娘想了许久但最后还是因五十两沉甸甸的重量而动了心。无奈答应下来。“三天就三天!”杨三娘道。

大庆连忙答应道:“只要三娘不对任何人说我在这儿准没事儿。这梁州城内就数您家梨酒最好喝。您知道我可是无酒不欢怎会陷你于不义呢?”杨三娘并不善言辞此时对大庆的说辞毫无兴趣。杨三娘起身走向其他没擦好的桌子前开始细细擦拭着。见现下无事杨三娘便询问起了这银子的由来。

大庆仰起头后又喝下一口酒慢慢回忆道:

前阵子帮中“豺狼虎豹”的林星狼二爷抢了官府的一批赈灾银子给帮中弟兄平分了。于是我和帮中几名兄弟去了成都城耍。

那半个月可是快活了在花楼内日日喝着酒又有漂亮女子常伴左右。正玩得高兴的时候银子突然花光了。本想着去成都城的“福蜀锦绣”分店去借点银子花花。可是那家店全是些达官显贵在挑布匹把大门都关得严实。想要进去还得排长队。没办法我们兄弟几个只能回巴州去。

从成都城内出来没几日就碰上了一伙人大概十余人左右。他们一看就是些江湖客每个人都拿着兵器双眼中尽是杀气。奇怪的是他们却抬着口棺材还有一名穿紫衣男子披麻戴孝的。还有一名老头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其他几人倒是对他甚是敬畏。

除此之外还拉着一个马车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我们都觉得车外的人是保镖真正的主人是马车里坐着的。能雇来那么多人肯定是个富户。当下便在琢磨着能不能偷点银子回成都再玩去快活几天。于是我们兄弟几个就远远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们似乎变得越发疲惫了。我们几个弟兄的轻功在帮中可都是小有名气的。路过剑阁道时我们便觉得时机已到。趁一天夜里他们都睡下后我们便悄默声地走了上去。我寻思这车内之人从未下来过也许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其他几名兄弟去了死睡的几人身旁搜财务我则率先进了车。一翻开帘子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原来车内用麻绳紧紧地绑了几人。

车内的四个人嘴上都塞了布。一个穿白衣服的受了重伤身上多处绑着麻布。另一个穿白衣服的似乎生了病脸色煞白昏睡着。还有一名青衣男子和青衣女子似乎都受了轻伤。我掀起帘子时青衣男子和女子都看着我。我做贼心虚登时愣住了。

过了那么一霎那我才终于回过神来立刻跑出了车子。另一头一个兄弟在偷紫衣男人东西时竟然笨手笨脚地惊醒了他。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套住马的缰绳都砍掉并将它们都赶跑。其他几个兄弟腿慢把银子丢给我后都被抓了。只有我一个人骑上了马匆匆朝北逃来。

······

杨三娘听了这许久台子也被擦完了。听到这大庆为了银子竟然能抛下兄弟不顾三娘倒也见怪不怪道:“那你为何要往北逃?蛇鳞帮“福蜀锦绣”的总店不是在巴州吗?”

大庆答道:“当夜场面混乱其中一个帮中兄弟的’蛇鳞’腰牌掉了出来。那披麻戴孝的紫衣男子似乎来头不小捡起了腰牌后便说我们胆子太肥竟然连他都不认得。哎可惜当时没有趁他们熟睡时一刀把他们杀了把几把兵器都拿来。我远远瞥见那紫衣男子的长刀可真是把好刀呢。”大庆脸上留下了遗憾的神色叹了口气后继续喝着酒。

可是旁边的杨三娘却觉得不对劲儿脸上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的刀是什么颜色的?是普通钢刀还是通体泛着金黄色?”

大庆也是道上混的人一下便察觉到了杨三娘此时语气中的异样:“三娘你此话何意呀?”

“如果那柄长刀是普通钢刀那你还算走运。如果他的刀是金黄色的······我劝你早点离开川荆否则你小命难保。”杨三娘正色道。此话一出大庆陡然变紧张的脸色已然回答了问题。

大庆还是想问个清楚:“难道说我们偷的银子是······”

杨三娘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刚才那紫色袋的银子:“你看这袋子根本不是普通面料是蚕丝的。而你刚才说他的刀是金黄色的······不错正是紫凤刀门门主司马煌。”话音一落大庆手上的坛子一下摔在地上发出炸裂的声音。剩下的小半坛酒也洒落了一地。司马煌可是连他们蛇鳞帮帮主张全都惹不起的江湖刀客为何就他倒了这个血霉?

大庆突然道:“不对啊司马夫妇形影不离。怎么可能就只有他司马煌一个人出现呢?”说完见杨三娘陷入了沉思大庆心中便还残存了些希望。

半晌杨三娘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你刚才说司马煌披麻戴孝?据我所知司马煌的父母亲人早就死于瘟疫。如今他披麻戴孝莫不是死了老婆?”也就是说那人是司马煌无疑!这句话在大庆犹如晴空霹雳竟然吓得尿了裤子。杨三娘上前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是个男人就有点担当!银子偷了就偷了还尿裤子!茅房在后头快去!”杨三娘厉声道一下子把大庆骂回魂了。大庆丧着脸站起身子僵硬地走了出几步。突然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晚上来那么多人?

杨三娘只觉着奇怪走到门后问道:“谁啊?”

门外的声音应该是一名中年男子的:“三娘是我今夜想投店。”

杨三娘在梁州城内已经见过了司马煌几次两人也算相识。此时听到了司马煌的声音立即望向大庆。大庆疯了般地摆着手似乎在说:千万不要开门!三娘也伸出手指示意大庆赶快躲到后厨。

待大庆藏好了后杨三娘便朝门外喊道:“是司马门主呀?今夜小店的好房都满了门主不如去其他店吧?”三娘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细微的讨论声。

门外的司马煌又道:“不打紧一楼有空余的地方给我们凑活一完就可以银子好说。”

何绍和司马煌一行人因失尽马匹徒步走了三日多。要不师碰上了一个马商又重新买好马匹不然肯定得走得更久了。此时众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色。尤其是司马煌刚刚死了夫人的他脸上死气沉沉。

不一会儿兴业客栈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正是杨三娘。她道:“不知道今夜有几位客人啊?便宜的房间倒还有三间······门主这是怎么了为何披麻戴孝的?”

司马煌苦笑了下指了指身后道:“夫人不幸殒命······今夜一共十二人。”话还没说完司马煌摸了摸怀中却发现银袋不见了。叹了口气后继续道:“实在对不住我的银子在路上被几个蛇鳞帮的混混给劫走了。可否下次一起交还与你?”

杨三娘连声答应便带了众人上楼。剩下的三间房内杨三娘将司马煌、何绍以及两名紫凤门人带入了一间房。第二间房住的是四个紫凤门人。第三间房打开后杨三娘回头看了被麻绳绑住的四人果然如大庆所说:生病的白衣男子、重伤的白衣男子、还有一对青衣男女。

五人相视的瞬间心头都是一颤。

押住四人的紫凤门人见刚才门主对杨三娘十分尊敬话语间也不敢冒犯:“老板娘?您可以出去了!”

杨三娘回过神来道:“哦······好!”房门关上之前杨三娘还担忧地与被麻绳捆住的几人互相对视。

······

大庆去完茅房后一直躲在灶台下面战战兢兢地。

刚才听到司马煌的声音时大庆全身汗毛倒立不敢吱声。

忽然一只手伸了下来硬生生地将大庆拉了出来原来是三娘。

杨三娘道:“别躲着了他们都住下了。”

大庆道:“那我住哪儿呢?这儿还有多的房吗?”说时大庆眼中流露出了希望的神色。杨三娘摇了摇头大庆的希望转眼间就变成了失望。

杨三娘问道:“你干嘛不回巴州呢?蛇鳞帮的老窝不是在那儿吗?”

大庆连忙反驳道:“这次我们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回了蛇鳞帮还不得被宰了?”

杨三娘见大庆走投无路刚刚又给了那么多银子便让他乔装成店里的伙计留了下来。三娘道:“我泡几杯安眠茶上去给他们。待他们睡着了我再把那紫色袋子塞还给司马煌。如何?”大庆连声答应。

咚咚咚——

杨三娘将十二杯茶送到了三间房内。但杨三娘并没有回厨房反而留在了二楼的楼道内似乎在等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三娘已经听到了第三间房内的如雷鼾声。她轻轻地拍了拍门见无人应答她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后旋即关回。门后的两名紫凤门人已然睡得如死猪一般三娘给两个人分别扇了一个耳光都没反应。房内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戚执仍然是一身麻布捆住各处伤口。青衣的王泽和项影背靠着墙也是昏昏欲睡。因病而脸色发白的花见子额头上不断冒着黄豆大小般的虚汗。

杨三娘将四人口中的布团取下后半跪行礼:“骊均山驻梁州城青云宗弟子杨忆鹿叩见掌门、副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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