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天顺楼雅间里王佑安临窗而坐正在独饮。
近来朝堂风波不断澧县私兵营大案爆出后震惊朝野。
有人竟在距京城不足百里之地私自豢养兵丁数量之众令人心惊。且养这些兵丁背后用意令人不敢深思。
圣上大怒命廷尉加紧查案找出幕后主谋。
没几天冠军侯出首。
他一封血书陈情坦言城外的虎豹营乃是他的私产鬼迷心窍犯下重罪自知死罪难免请求陛下放过妻儿家族最后自缢在家中书房。
冠军侯以死抵罪以大司马为首的权贵纷纷向陛下请旨开恩。
章相不在以光禄大夫温铮为首的清流文士日日为此与权贵派争吵一方要彻查重罚一方请求宽恕赦免如此已经闹了一旬有余。
王佑安是在事发后才知父亲在做什么。
私养五千兵丁!
父亲的野心昭然若揭。
如今私兵营暴露于天下父亲将冠军侯推出来抵罪那可是大嫂的父亲就这样被他毫不犹豫地舍弃。
可天下谁人不知冠军侯唯大司马王旌马首是瞻!
谁人不晓私兵营到底归属于谁!
王佑安深觉无颜见大伯堂哥一家是以这几日日日在这里喝闷酒。
英国公世子应舯寻来时王佑安已有了三五分醉意。
应舯知他在烦闷什么但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控制只能尽量轻快道:“若让京中那些贵女看到玉郎这副模样岂不是要心疼死。”
王佑安垂眸自嘲一笑“不过是个无能之人罢了。”
说完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应翀拦住他取酒壶的手佯怒道:“你还给不给本世子爷留活路了。”
王佑安不语幽幽望向窗外向来温润谦和的面上一片冷意。
应舯见他如此心中暗暗叹气子玉这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大司马向来专横跋扈对皇权的觊觎也不是一日两日。
他知子玉读圣贤书常以君子之道要求己身遵循纲常礼教——君就是君臣便是臣。
这次的事对他打击颇大。
但即便今日他醉死在此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皇室衰微更是不争的事实。
何况冠军侯已经自缢而亡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便是事情就此平息不再扩大。
应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没话找话道:“你那位岳姑娘最近如何?”
听到岳桑落的名字王佑安果然抬头斥道:“休得胡说。”
应舯便知自己说着了“我怎么听说最近好些人去相府求娶她你不怕被人抢走?”
王佑安没有说话。
“你若真喜欢纳了她便是。
我可都给你打听清楚了那些个求亲的不是庶子就是低等士族固然看中岳姑娘才貌但到底是想攀附相府。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岳姑娘红颜薄命?”
王佑安睇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应舯又道:“我从未见你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还特意去顾都尉那里关心人家弟弟何必如此费事?再说那日在西山她不是亲口承认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君子么?”
话说到这里应舯倒真有几分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