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庾氏问道:“焘哥儿与你怎么会在天顺楼发生了何事?”
庾氏自然不相信李氏的说辞——
什么桑落勾引焘哥儿失败后心存报复这才将人推下水。
不提她与桑落早有约定桑落这孩子也一直在勤勤恳恳与柏舟处好关系怎么可能跟焘哥儿有了首尾。
何况就章焘那狗性子随便哪个清秀佳人将他都是一勾一个准。
桑落顶着肿起来的半张脸一改往日的端庄温婉严肃道:“今日我与三公子的确在天顺楼见过不过是偶然遇到很快便分开了。我不知他为何会落水。
今日出去是为了给沂儿买笔墨我早在前两天已经禀了三夫人。路上还遇到忠勇伯世子和顾小姐与他们多说了几句这才导致回来得有些晚。”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逻辑上也没什么大的漏洞庾氏点点头表示知道。
桑落见状暗松口气。
其实她也在赌。之所以敢说她与章焘是偶遇纯粹在赌小厮鸣波的心态。
鸣波身为贴身小厮章焘的事他自然都知道章焘对她的心思李氏对她的态度他也门儿清。
李氏若是知道章焘背着她与自己往来以李氏的脾气鸣波少不得一个知情不报的责罚。
是以章焘失踪他也只是含糊其辞不敢明说天顺楼到底发生了什么特意模糊细节只说章焘最后一个见的是她。
这也给了桑落挣扎求生的缝隙。
李氏却不愿这样轻轻揭过她的焘哥儿如今还生死未卜!
她扑将上来又想打人。
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丢了管家之权不说二老爷还将狐狸精和小杂种接进来住。还有何四上回章熙为了这贱人竟拿何四要挟她!
她如今这样凄惨都是岳氏女害的!
被丫鬟婆子拦住李氏状若疯癫不管不顾道:
“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边讨好大公子这头又想吊着我的焘哥儿……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贱人!”
这话刻薄又诛心桑落当即白了脸色。
她跪倒在庾氏膝前“太夫人二夫人如此血口喷人仅凭我见过三公子就将他落水一事不分青红皂白说成是我的过错任我如何辩解也是无用。我这便去小佛堂祈福祈求三公子早点醒过来以证清白。”
府中东南角供着一处佛堂太夫人偶尔会去那里上柱香听听经文。
庾氏望着乱糟糟的嘉乐堂点头应了。
“去吧。”
桑落毫不犹豫往外走与其在这里被李氏攀咬污蔑还不如以退为进先躲出去再说。
原以为她要在佛堂过夜没想到接近亥时汪思柔带着青黛来接她回去。
“可是三公子醒了?”
汪思柔摇头“有人赣夜来访特意证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