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桑落那双清凌凌雾蒙蒙的眼睛那样纯真又妩媚的眼睛叫他留恋却迷失的眼睛他笑了带着决绝的狠厉:
“我再信她一回赌注就是我自己。”
……
西山别院汪思柔在教桑落缝制罗袜。
她不善女红做不出精致的花样罗袜也是青黛事先裁好给她来缝。
汪思柔问“你怎么想起做这个?这么大的尺寸是给大表哥做的吧?”
桑落红着脸点头。
章熙想要她便学着给他做。
那时她试嫁衣章熙笑她“嫁衣盖头绣娘做了夫君的罗袜你总要自己动手吧?按习俗新嫁娘总要做上一两件女红给夫家。我就吃亏些叫你做了。”
其实不是她的女红实在太差罗袜算是最简单的活计了。
汪思柔坐在一旁给桑落理线道:“我总觉得这回见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桑落讶然“有吗?”
汪思柔看着她点头道:“以前你很洒脱对男人没那么当回事儿现在……”她有些为难的皱皱眉不知该如何措辞“现在就像是个普通的女子我不是说你的长相就是……”
“对以夫为天那种女子!”
桑落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心头有些怪异的感觉回头问身后的青黛“是这样吗?我现在……贤良淑德?”
青黛看了眼汪思柔又想了想才道“贤良淑德也没什么不好你嫁给大公子他是勇毅侯你就是勇毅侯夫人自然要担起主母之责操持内外。”
桑落若有所思却没再多问。慢慢拾起手边的布继续手里的活计。
汪思柔便换了话题想起太子的嘱托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桑落你最近一切要小心。”
淡淡的光亮透过窗牖照进来今天天气不错风却很大吹得窗纸沙沙作响。桑落轻轻将手里做了一半的罗袜放下问道:
“你知道什么?为何这样说?”
汪思柔满肚子话想说却苦于太过匪夷所思又是她和太子之间的秘密只能含糊地提醒“最近你可能会有灾祸……不不是可能是一定!对你万事小心出入都仔细一点。”
桑落听得惊疑不定与青黛对了一个眼神。
柔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有人想害她?
可柔儿如何能事先得知还与她预警难道是……
手指按在软塌上淡粉的指尖变得粉白她有些艰难地问道:“是因为章熙吗?”
汪思柔仔细回想太子的梦做得混乱根本没说清楚桑落因何而死。
不过梦中桑落是死在大表哥怀里该是与他有关的。
于是汪思柔点点头“是!总之最近万事小心一定一定不能大意!”
等汪思柔走后青黛道:“是不是相府?是不是老太太?他们不想你嫁进去所以才……这件事咱们得跟大公子说清楚。”
桑落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柔儿的话没头没尾的涉及的又是他的家人叫我要怎么说?”
青黛急道“难道就算了?距离婚礼只剩下三天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
桑落的手在衣下攥紧扯出一个笑。
她不想章熙为难低头轻声道“我自己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