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生要排在前面?”
“也不能这么说事业和爱情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没有先后之分。没有事业爱情无所附丽。没有爱情辉煌的事业如果无人分享也未免会觉得有一些寂寞。”
“您觉得三十五岁和二十五岁对于人生感悟的最大不同是什么?”
梁芙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微微偏着头认真思考片刻“……最大的不同可能是二十五岁的我绝对不会思考人生。那时候我在低谷期活得很拧巴想要妥协又不甘心妥协。”
“那三十五岁的您会开始思考人生了吗?”
“也很少可能只有在看了比较沉闷的文艺片之后。”
潘怡云笑了。
梁芙也笑说:“我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和我先生完全不一样。他可能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把人生这件事想得很透彻了。但是他绝对没有想过会在二十二岁的时候遇见我。我是他人生最大的变数他不得不重新做规划。所以前面想的那些再透彻也没有用。”
“那您先生现在还会思考人生吗?”
“我觉得他被我影响渐渐不会了。虽然他骨子里是个有计划按部就班的人但也开始试着对眼下的生活放下戒备迎接任何突如其来的惊喜。”
“有什么惊喜是值得和我们分享的吗?”
梁芙看着她笑得几分狡黠“很巧还真的有。”
傅聿城回到家嗅到一股清新的香味可能是梁芙最近买的大西洋海风气息的香薰蜡烛。
梁芙哼着歌停了一下转过头来跟他打招呼“回来了?”
“编辑走了?”
“走了。”
傅聿城笑说:“不留人在家里吃饭?”
“他们还得赶回去加班。”
傅聿城白天开了一天的会一脑门子官司。脱了正装洗个澡再出来吃晚饭。
他们现在不拘泥于谁做饭谁有空就谁做。最近演出季刚刚结束梁芙在家休息她做饭就比较多。在梁芙的调、教之下傅聿城如今也能做两个家常菜了平常应付一下问题不大。
“傅聿城”梁芙端着一碗番茄蘑菇汤小口地喝“……今后你有什么打算?”结婚这么多年她好像还是不喜欢叫他“老公”。生活中傅聿城被人连名带姓叫的机会并不多长辈叫他“阿城”上司叫他“小傅”旁人叫他傅律师。也因此这郑重其事的称呼反倒被梁芙叫出一种昵称般的亲密。
傅聿城有点莫名却还是照实回答“目前就照着现在这节奏继续积累经验四十岁的时候跟邵磊出来单干——我记得跟你说过?”
梁芙笑着这样一板一眼的答案当然在她的预料之中。
吃过饭傅聿城把碗盘收了丢进洗碗机去沙发上坐下点支烟打开电视看新闻频道。
梁芙去卫生间晃荡一会儿走过来却没在他旁边坐一条腿站着一条腿往他腿间一跪把他手里的烟夺过来掐灭在烟灰缸里。
搂着他的后颈声调拉长她将满三十五岁撒起娇来依然有种少女的娇俏“老公。”
这称呼通常只是他们床笫之间的软语傅聿城笑了声以为是暗示要去亲她被她偏头躲开。
她手伸进家居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他手里。
透明的密封袋装着傅聿城捏着有点不明所以等翻过来看见鲜明的两道杠顿时愣住。年过三十五岁他早不是会轻易激动的人除非如此刻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搅弄得心潮难定以至于抬头看向梁芙眼睛都红一圈。
“你看”梁芙笑着声音贴着他耳朵“你的人生规划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下午的采访潘怡云问:“有什么惊喜是值得和我们分享的吗?”
“很巧还真的有。正好也是采访提纲的最后一问——”
对于过了三十五岁的人生有什么大的规划?
梁芙笑说:“就在早上我知道我要当妈妈了。”
潘怡云惊呼恭喜“是计划中的吗?”
“有计划也有意外。不过我和我先生都已经准备好迎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