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贼首老地合闻言面色铁青盖因赵传薪言之凿凿煞有介事他常年混迹绿林也没遇到过这种一对七八还能淡定从容的诡异情况。
所以他当即从腰袢取出一把自制的撅把子土枪。
赵传薪正在喝水见状毫不迟疑将熔融石英玻璃瓶子丢了过去。
咔嚓……
不经撞的玻璃瓶打在老地合的拳锋上四分五裂。
骤然吃痛老地合本能松手自制撅把子土枪落地。
而前来准备给赵传薪点教训的土匪见赵传薪前一刻还蹲在地上后一刻猛然起身人好像大风车在空中旋转。
放慢动作土匪抬头而赵传薪脚上头下两人恰好目光交汇。
他能看见赵传薪洁白的牙齿咧开的嘴角。
旋即赵传薪伸手双手紧扣在一起兜住了他的下巴。
赵传薪一个幅度夸张的前空翻落地后惯性带着两手倒拔。
咔嚓……
土匪的脑袋不自然的向后仰着似乎脊椎被刹那间向后拗断了。
尸体又向前跑了两步才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老地合都忘了去捡那土枪呆呆的看着。
赵传薪戳了一脚将土枪拨开。
他刚抽出苗刀另外几个土匪就抄着各种武器朝赵传薪围攻过来助拳。
老地合不是寻常意义的土匪绺子。
在关外想当绺子无非两条路可走。
一是起局建绺。几个人拎着棍子、柴刀上山歃血跪地念诵几句:拜过老祖拜四方兄弟八人过八江自定规矩自遵守横推力压死前方。
横推力压即为不忠诚守信欺负女人和鳏寡孤独的意思。
例如关外老张力压暂且不提至少被招安后横推之事就没少干。所以他死后有不少人嘀咕是遭了天谴。
二是找已存的绺子团伙入伙这个叫“挂柱”四梁八柱那个柱。
有人作保就能快速顺利的挂柱。
若不知根底那便麻烦了。
例如当年的杜立子有人要入他的绺须得脑袋顶个葫芦上山杜立子枪法好百步外毛子的水连珠一枪射过来打碎了葫芦。
立即就会有人跑去摸摸裆看看有没有吓尿。
吓尿就滚回去该干啥干啥。
没吓尿说明你有胆色。
然后上山派人查底细不在话下。
若说杜立子失手一枪打歪了那怎么办?
草草了办!
挖个坑埋了连黄纸都不烧一沓。
当然杜立子打这种固定靶没有脱手过。
老地合既没有建绺也没挂柱他属于打游击的。
当初也风光一时日俄战争后又偃旗息鼓回家务农。但他终究不是踏实卖苦力的主儿眨眼间又重操旧业。
所谓的兄弟们也没有歃血为盟没有赌咒发誓只不过临时招揽的人手。
别人都觉得赵传薪双拳难第四手可老地合却觉得此人颇为邪门。
所以当其他人围攻赵传薪的时候老地合拔出匕首绕过人群朝巴雅尔孛额那边走去。
赵传薪这辈子就没正八经练过技击全靠艺高人胆大、凭借实战积累经验。
苗刀他已经玩的熟了。
见有拿着斧子的有拿着棒子的也有拎着柴刀、砍刀的他用刀尖在地上划了半弧站直了身体双手持握苗刀竖起在面前甚至闭上了眼睛缓缓而低沉道:“敌人虽众一击皆斩。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众土匪:“……”
这是闹哪出?
那个少年见要打起来了连滚带爬的去了墙角蹲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赵传薪。
当赵传薪睁眼忽然就从众人面前消失。
再出现已经在第一个土匪身边而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刺出透腹而过。
撕拉……
消失出现在第二人左侧刺撕拉……
第三人刺撕拉……
少年瞠目结舌……
他亲眼目睹赵传薪电破长空般身形神出鬼没例如赵传薪的刀划过一人身体转身消失出现完成转身刀锋斩向下一人。
非常诡异又凶狠伶俐。
眨眼间七个手持凶器的汉子倒了一地哀嚎不已。
赵传薪立于最后轻轻甩刀血珠翻滚脱离恰好甩了少年满脸。
少年很怕又觉得十分兴奋:“你伱你是谁?”
赵传薪转头龇牙一笑:“天地无极剑道乾坤借法突袭世人都叫我——无极剑圣赵大师!”
少年:“……”
我焯好牛逼的样子。
他觉得赵传薪对他没有恶意和那些绑他的土匪绝不是一路人。
他本就跪着此时更是激动的磕了个头:“赵大师多谢你救俺一命无以为报不若今后追随左右随时侍奉……”
“你的算盘打的在锦州城的人都能听见。”
“……”
少年一方面提救命之恩万一赵传薪不是好人说不定被架住了也不会痛下杀手。另外他觉得赵传薪不是凡人或许还能跟着学两手。
少年人最是慕强。
却被赵传薪一眼看穿。
少年尴尬的挠挠头:“俺叫徐红岩。”
“哦我也没问你是谁啊?”赵传薪收起苗刀。“你走吧自己回家去。”
徐红岩刚想说话就听一声惨叫。
赵传薪愕然回头才想起似乎还有个匪首老地合没有解决呢。
他看见巴雅尔孛额的褡裢被刀子割开一条豁口里面的东西洒落满地。
显然是老地合的手笔应是想刺杀巴雅尔孛额或者是擒他却被躲过而褡裢遭殃。
落了一地的物品中其中就包括赵传薪送他的银酒壶。
而巴雅尔孛额手持神鸦刀刀锋刺入了老地合的胸口。
巴雅尔孛额很有意思他左手指着右肩的布制的一只小鸟朝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的老地合喊:“博如·绰库日博如·绰库日……”
老地合还真就被巴雅尔孛额那苍老又极具魔性的声音以及他手指着的那只布鸟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