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远低头看他,“我们都分开三十年了,长宁,有点改变不是很正?常的吗?”
屋外陈安修已经把后备箱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正?提着东西拾级而上?,林长宁不想和陆江远站在这里,让人误会什么,所以当?陆江远再次伸手要帮忙的时候,他配合地伸伸手臂。
保姆周姐端着些洗好?的床单从楼上?下来,今天收拾了和主卧相邻的房间,她打算把这些换下来的床单晒到室外去,可当?她看到林长宁的脸时,她的手滑了一下,洗衣盆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竟然是这个人,时隔三十年,她竟然又见到了这个人。
“怎么了,周姐。”陆江远问,周姐之前在陆家工作过多年,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辞职了,他搬到这里找家政人员的时候,碰巧又遇上?了,她现在孤身一人,年纪也?大了,他就?把人留下来了。
“没事,先生,我刚才?手滑了一下。”她以前习惯叫三少,这几年才?逐渐改口了,她把地上?的盆子端起?来,看了看林长宁,又问,“先生,今天中午有客人吗?我去超市里再买点菜。”
“恩,多买点。”
“我下午有事。”本?来想的是多陪陪吨吨和冒冒,但这里是陆江远的家,他就?不准备多停留了。
“都过来了,连顿饭都不吃吗?吨吨刚才?还一直问你什么时候来呢,说是很久没见你了。”
孩子是他的软肋,一说到这个,林长宁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何况下午有事什么的都是他的借口,今天下午大家安排的行程就?是自由?活动,明天是几个研究生去布置会场。
陆江远多少了解他的脾气,见他不说话,就?明白他是答应了,他让人下去准备,自己领着林长宁在客厅里坐下。
林长宁和他可说的话不多,但因为有冒冒在中间翻腾,所以气氛看起?来还可以。
吨吨练琴的时间是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所以中午的时候,他的钢琴老师卓异也?一并在这里用的饭,不过这个年轻人并不多话,除了吃饭之外,只?偶尔的和吨吨小声交谈几句。他是陆江远设立的鸿远奖学金曾经资助的学生,对陆江远很敬重,所以虽然现在功成名就?,演出邀约不断,但陆江远一提出让他来教自己的小孙子,他二话不说推掉所有的活动就?过来了。
卓异这人很有分寸,好?奇心也?不重,但偶尔的,他有疑惑陈安修和陆江远的关系,他一度认为这两人可能是情人,毕竟陆江远一直没结婚,外界对他的性向选择一直都有猜测,但他见过几次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又不像,亲近而不亲昵,说是情人,不如说是父子或者叔侄。但据他所知,陆江远又没有这样一个儿子或者侄子,今天看到新来的这人,他觉得他好?像明白什么了。看陆先生那?目光,真的很说明问题。
如果不是当?着孩子的面,林长宁真的有摔筷子的冲动,陆江远到底想干什么?做的这么明显,以为这桌上?的人都是瞎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陈安修也?想问,作为两人的儿子,他自然是希望两人在一起?的,老了之后能做个伴儿,但站在一个相对公正?的立场上?,他更?愿意去尊重这两人自己的选择,毕竟分开这些年了,各自的生活轨迹不同,非要强求在一起?也?不现实。看这样子,陆叔是有意的,他到底应不应该帮帮忙呢?
“这会想起?我了?”章时年的语气不轻不重的。
陈安修趴在床上?,打电话的同时,伸手扶扶同样趴在他背上?的冒冒,“这才?几天没见,章先生,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章时年是打算这次不轻易松口的,但手机提示收到一条短信,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上?一下叠着两张相似的笑脸,不同的是,上?面那?个懵懂纯真,下面那?个一脸谄媚。
陈安修仔细听听那?边还是没动静,软的不行。来硬的,“喂,这次也?不能全怪我吧?你就?一点责任没有吗?”勾起?章时年的伤心往事,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人,就?想尽办法地想安慰这人,但章时年倒好?,摁着他在房里胡混了两天,差点把人做废了,他不跑才?有鬼。
“君严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你不想住在家里的话,我们可以搬到外面。”
“我想在这边多住两天,等?我们回绿岛去之后,可能有段时间都不能过来了。”毕竟他将来的生活重心还是在绿岛的。
章时年退而求其次,“那?晚上?一起?出来吃饭,总可以吧?”
“我小舅在这里,我可能走?不开。”
“你也?说了尊重他们的选择,那?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试试?”让陆江远忙一点准没错,“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吃饭的时候再具体谈一下。”
陈安修咬咬冒冒递过来的小爪子,犹豫一会说,“好?吧。”但愿他走?了,小舅和陆叔不要打起?来。
两人商谈完毕,章时年放下电话,阿joe这才?上?前说,“刚才?季司令让人过来说,已经查到季君严的消息了,他搭车去了绿岛。”
“绿岛?他去绿岛做什么?”难道是去找秦明峻?先不说秦明峻有没有能力秦与溪回来?就?说秦明峻现在的身份,真的笨到会插手这件事吗?秦家已经倒了是事实,就?算有个秦明峻也?不能改变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同学约好,在路边看到有卖小布鞋的,都好漂亮,时间匆忙,光试了右脚,结果同样的一双鞋,拿回来一穿,左脚挤死了。幸亏不是很贵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