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秋灵萱的破院子自皇上来过一次后，再无人问津，宫中也没有任何关于皇上见过霍悦兮或者要“提拔”霍悦兮的风吹草动，柳恩淑那边也没对她怎么样。
秋灵萱猜想皇上可能是想保护她这个初恋情人2.0，所以守口如瓶，也有可能是那位初恋情人在皇上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皇上只是过来怀念一下，过后就忘了。
秋灵萱依旧每天跪在太乐坊的队伍后面给太皇太后守灵，运气好还能看上韦雅儒一面。
这天秋灵萱守灵回来，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两个小太监，自称是修内局的，要给她换门板，请她去修内局一趟。
换个门板还要去修内局？
秋灵萱不是很懂宫里的规矩，只是隐隐觉得不科学，不过考虑到自己是个不受宠的舞姬，连个丫鬟都没有，一切就科学了。
修内局离秋灵萱的住处并不远，但三人走好久都没到，还越走越偏。
秋灵萱越发觉得有问题，借口说自己要到前面小解，让他们等一下。
那两个太监对视一眼，阴冷地说：“马上就到了，柳贵妃正在等你，到她那再小解不迟。”
秋灵萱心想到那她还能活吗？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但没跑几步，就看到柳恩淑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秋灵萱心说不是吧，来得这么快，连忙跪下：“奴婢霍悦兮，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说话。”只见一华服美人从车辇上下来，绕着秋灵萱走了三圈，最后停在秋灵萱面前，用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姿容俏丽，气质清雅，是个美人儿，但也没到令皇上舍韦雅儒而去的地步吧，我真想看看韦雅儒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柳恩淑捏着秋灵萱的下巴一会往左一会往右一会朝上一会朝上地看了好久，秋灵萱都被她捏疼了，心说你们皇家看人都这眼神么？皇后是这样，皇上是这样，贵妃还是这样，祖传看人方式？
柳恩淑看了半天，问道：“那天皇上跟你说了什么，如实招来，要敢乱说半个字，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那天皇上只、只是路过，什么都没说。”
“嗯？”柳恩淑脸色一沉，“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跟你说了什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秋灵萱心想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道：“皇、皇上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像，真像，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还有一句是问奴婢的名字。”
“那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叫霍悦兮。”
“就没有了？”
“没有了。”
“像谁呢？”柳恩淑放开秋灵萱，在原地踱步，不时回头看秋灵萱，“皇上有没有说你长得像谁？”
“没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秋灵萱疯狂摇头，等了会，见柳恩淑没反应，小声问道：“娘娘，奴婢可以走了吗？”
“走吧走吧！”柳恩淑不耐烦地摆摆手。
秋灵萱万没想到杀人不眨眼的柳恩淑会放她走，站起来先是快走接着小跑，快要飞起来的时候，柳恩淑：“等会，我想起来了，站住！”
秋灵萱站住才怪！
她足尖一点，连飞带跑地越过柳恩淑的追兵，快要被追上的时候，前面又来了一队人马，看车辇的奢侈程度，好像是韦雅儒。
秋灵萱更不停步，一直飞到韦雅儒的车辇跟前，落地时双膝一跪，向前滑了一段，顾不上膝盖火辣辣的，说道：“奴婢霍悦兮，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柳恩淑气得一甩袖子，微微点头，连腰都不弯，就算是行过礼了，“妹妹恩淑，见过皇后娘娘。”
韦雅儒微笑着，热络地说：“妹妹快快请起，你我之间哪用行这种礼，再怎么样也不用跑过来吧？”
柳恩淑柳眉一竖，说：“我哪是跑过来的，我是为了追这贱人。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当然，妹妹是千金之躯。”韦雅儒笑得温柔，“都怪我这不懂规矩的奴婢，每次见到我都跑得匆匆忙忙的，怕晚了不敬似的，其实哪有的事儿，妹妹大可不必学她。”
柳恩淑更气，说：“我哪是学你那奴婢，等会，你说她是你宫里的奴婢？她不是朱吉胜献上来的舞姬么？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妹妹有所不知，我初到晋国，于晋国风物全然不知，以后怎么母仪天下？所以就请皇上赐我一些熟知晋国风物的人，恰好她会跳舞，我就想让她教教我，以后好跳给皇上看。皇上已经同意了，妹妹不知么？也是，小事而已，妹妹怎么会知道。”
韦雅儒的话听着温声细语的，却像针一样戳在柳恩淑的痛点上，气得柳恩淑肝火上涌，血水翻滚，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皇上都同意了，她还能说什么？
韦雅儒好像没见她生气似的，继续姐姐妹妹地说：“好了，妹妹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把人带走了。”朝星儿月儿使了个脸色，两人把秋灵萱扶起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