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信却神色平静如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摇摇头并未说话左掌直接撤出右手也随之松开脚步在地面上轻轻一踏迅速撤开数丈背着手静静立在那里。
“呼!”
展昭长舒一口气沉默片刻后遥遥抱拳叹服地道:“柴兄武艺超绝小弟自愧不如。”
他很清楚方才那一掌若非柴信在关键时刻及时撤出再拖延几个呼吸自己只怕就要受伤。
此刻他心里不由对柴信升起了既敬且佩的情绪。
“展兄弟过谦了愚兄毕竟长你几岁不过是功力上略胜半筹。若你方才持剑败的则必然是我了。”
柴信微笑着摆手。
展昭却认真地摇头道:“切磋自然要公平小弟若是持剑纵然剩了那也是胜之不武。何况我观柴兄招式似乎都是随意出手并未动用杀招。”
“不怕展兄弟笑话我不用杀招并非自负实在是从未接触过什么高深武学。倒是贤弟方才用出的那一掌颇具佛家慈悲之意令人深思动荡着实是一门了不得的掌法。”
柴信呵呵一笑由衷称赞道。
“那是家师所传‘大悲掌’小弟也不知其根由只是自幼奉师命习练。不过似柴兄这般人物岂会无名师教导?”
展昭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认为像柴信这样在年轻一辈中堪称顶尖高手的人物会接触不到高深武学。
对这世上九成九的人而言习武本绝不是易事想要有所成就天分、名师、努力缺一不可。
哪怕是展昭称得上是武林中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可如果没有师父教导只凭自家努力了也是绝不可能在十七八岁的年纪就有这般武艺的。
在他看来柴信这样的绝代人物必然会有一个厉害的师父。
既然师父厉害又岂会不传授一些高深的武学?
他却不知道柴信就连修炼的内功都是自创的。
实际上如果肯静下心来花费十天半个月柴信想创造出一门媲美《六脉神剑》、《阿鼻道三刀》之类的武学其实也并非难事。
只是对于现在的柴信而言招式终究只是末节耽误那么多时间不值当。
毕竟他现在时间宝贵每天都能提升不少功力。
与其浪费时间去创造武学不如等有机会去各大派借藏经阁一观。
又或者等功力提升到一个短时间内难以更强的境界再去创造武学招式更为妥当。
自身功力是“本”武学招式是“末”。
在能够快速提升功力的情况下去耗费大量时间创造武学招式岂不是本末倒置?
“既然胜负已分愚兄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与二位多聊了。”
柴信没有回答展昭的疑惑而是直接提出告辞。
“张进酒你可以把段天涯带回去疗伤。看到这位义子平安归来就算不能抵消你任务失败的罪责至少也能让赵无视的火气小些。”
言罢也不等两人回话柴信便身形一闪掠出过不远处奔流的河川几个纵跃间消失在对岸。
“柴兄真是高深莫测言行举止令人心折。”
展昭望着柴信消失的方向语气诚挚地感叹道。
“我去找段天涯可不能让那小子再出事了。否则让庄主知道了怕是要恨死我……我可真是命苦啊!”
张进酒直接转身提着酒葫芦便往道观的方向而去。
柴信本打算回临安毕竟那里是大宋都城常有各方豪雄汇聚。无论是想要搅乱剧情还是想要寻找猎物提升功力都比大部分地方机会更多。
但是在距离临安不到十里的地方他又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了。
“不是张进酒和展昭看这身法路数倒是跟乌丸有几分神似。难道……”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赶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正思索着何时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那始终藏头露尾的身影居然自己现身了。
只见虚空中白光一闪一道锋锐的剑气好似雪花自九天而降带着森森寒气向柴信劈头盖脸地冲来。
“好强的剑气!”
柴信眉头一挑这来人的实力居然还要在段天涯和乌丸之上丝毫不比展昭逊色!
甚至隐隐地好像还要胜过展昭半筹。
或许是因为展昭跟他交手之时仅仅只是切磋并无任何杀意就连兵刃都不在手。
总而言之这个突如其来的敌人其实力与柴信大约在伯仲之间。
“来的好!”
柴信第一时间挥出一掌掌势之中似有慈悲之意气势如巍峨山岳又似长江大河奔腾不息永无止境。
如果展昭在场必然会大为惊讶——柴信难道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他的师门绝技?
实际上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显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对于柴信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他这具化身的天赋在这群侠界用“空前绝后”四个字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出了内功心法旁人施展的武学招式只要他有心模仿和学习只需要看一遍就能掌握八九成。
而且他还能凭自己的眼力、悟性还有见识将武学招式改进。
他此刻施展出的这一记大悲掌就已经经过了改进更适合他自己施展不再是纯粹的佛家武学颇有佛道合一的意境。
大慈大悲之中还柔和着一股道法自然的味道。
“轰!”
硕大的掌印自柴信掌中幻化而出与对方劈来的剑气对撞在一处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震荡。
一时间烟尘四起爆炸声不绝于耳数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柳生家的人?看你的身形像个女子想来不是柳生但马守……柳生飘絮是你吧?”
烟尘散去柴信平静地望着不远处双手持剑呈斩击之态头戴斗笠脸庞被面纱遮住的黑衣身影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