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大元的夫人康敏,其实也如原着中所述一般,早已在杏子林外等候。
另外,同样跟原着没有分别,康敏不知何时何地,以何方法,偷取到了乔峰的这柄折扇。
然后打算以此折扇给乔峰泼脏水,言称是“某个贼子”为了盗取马大元的什么重要物件,遗落在马家的。
柴信当时既然打算为乔峰减轻一些压力,临走之时,又岂会不去将康敏身上这件至关重要的折扇取走?
以他的功力,莫说是康敏,就算是乔峰本人,只要他想从对方身上拿什么物件,那也都是随手即可为之的事情,绝不会有任何难处。
当时他从康敏身上取走这柄折扇之时,对方根本毫无察觉。
“这……这扇子老朽记得,峰儿曾言,这是汪老帮主赠他的二十五岁生日之礼!”
乔三槐先是一惊,随即面露喜色,定定地看着柴信。
“公子……当真是峰儿的结义兄长?”
乔峰虽然平日不戴任何配饰,但这柄折扇在其心中的位置之重,乔三槐自然再清楚不过。
眼下这个年轻人,既然能拿到儿子最看重的恩师之礼,想必也定然是儿子极为看重之人——朴素的老人家,本能反应便是如此。
“小侄不过是生得面嫩一些,其实已经三十有二。对了,二弟前日去了无锡,言说这两日便会回来看二老,我便打算在这里等他几天。”
柴信微笑着道。
听他这么说,乔三槐不由更信了几分。
再者说,以柴信这般打扮,显然不是缺钱的人,何必来骗他这个乡下老汉?
就算是乔峰在外得罪的仇人,也不必对他这般客气,还以子侄自居,大可以直接将他杀死或掳走,自然省却了许多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从土屋里走了出来,语气缓慢地喊道:“当家的,谁啊?”
柴信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同样头发花白,面容却十分慈祥的老妪。
不必说,这定然便是乔峰的养母了。
他立即再度一个躬身,见礼道:“小侄柴信,拜见伯母!”
“孩儿他娘,是峰儿的结义兄弟,来看咱们啦!”乔三槐乐呵呵地高声答道。
说着,热情地请柴信到屋前的竹凳上坐下,并跟乔母说明了柴信的身份和来历。
老太太却比乔三槐更热情直爽几分,听说是乔峰在外结识的朋友,还是结义兄弟,当即欢喜的不得了,便起身要去杀鸡。
柴信连连推拒,两位老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听,高高兴兴地去准备餐食去了。
“也罢,既然两位长辈如此厚爱,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却也不能坐在这里等着吃饭。”
于是,他便跟乔三槐说想去周围山里转转。乔三槐听了还想要陪同,他却婉言谢绝,只说随便走走,很快就回来。
他其实根本没走远,只在乔家后面的山坡上溜达了二里地,便拎着两只兔子,三只野鸡回来了。
全都活蹦乱跳的,身上甚至看不到一丝血迹。
“伯父,我在山中闲逛,却是运气不错。”柴信笑呵呵地把野物都放到门前,脸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此番造访也是临时起意,却不曾准备礼物,这些野物便权当拜谒之礼了,还请伯父不要嫌弃。”
几只野物都被草绳严实地捆缚了脚爪或翅膀,却是只能扑腾,无法逃脱。
乔三槐本来还要摆手拒绝,但听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就只能接受了。
“也罢,本来农家也无甚菜肴招待贵客,老头子便让你伯母拿你捉来的这些野物,给你做一桌晚饭。”
老汉不再客套,提起几只野物,便往厨房去了,还不忘回头笑着。
“上回峰儿回来,给我带了几坛老酒,待会儿咱爷俩喝上几盅!”
柴信闻言也笑着点头:“那自然好。”
到了日落时分,饭菜皆已摆上桌,柴信与乔三槐便推杯换盏起来,老太太则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
老两口说了不少乔峰小时候的趣事儿,甚至是一些“丑事”,柴信听得倒也欢乐,双方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不得不说,乔峰自己对吃喝从不讲究,哪怕是酷爱饮酒,也从不在意酒的优劣,只要能满足腹中酒虫即可。
但他给自己老父亲留下的这几坛酒,却都是一等一的好酒,虽然用最寻常的酒坛装着,开封过后却是酒香四溢,入口之后更是韵味绵长。
很显然,他是为了老父亲,刻意搜寻了一些上好的美酒。
又担心乔三槐埋怨他买太贵的酒,或是不肯接受,才故意将这些好酒以最寻常的酒坛装着。
不过,乔三槐身为乔峰的养父,自然也是好酒之人,又岂能分辨不出酒的好坏?
但可怜太难下父母心,乔峰给他带来的这几坛好酒,这两年来他是一坛也没舍得喝,甚至都没舍得开封!
因此,他直到今日为了招待柴信,才真正揭开了一坛酒的封泥,才真正意识到儿子送来的“普通酒水”,是何等难得的佳酿。
喝到最后,乔三槐脸上满是自豪与欣慰,可嘴里却还倔强地嘟囔着:“这臭小子,当了几年叫花子的头儿,嘴还养刁了,竟喝这等好酒!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
“你这死老头子,一灌点酒便胡咧咧,赶紧给我回屋歇息!尽在孩子面前丢人现眼……”
乔母向柴信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拖着已经半梦半醒的乔三槐,往屋里走去。
“孩子你且吃着喝着,大娘给你准备卧榻去。”
“伯母,小侄是习武之人,每晚打坐修行,不必如此麻烦。”柴信忙开口劝道。
“那怎么行,你也喝了酒了,自然要好好睡一觉。练功不差这一日,今晚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