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待西策军进发到攻击范围内以后万箭齐发一枚枚火箭划破长夜如苍穹坠落的星辰一般绚烂而壮阔。
火箭一沾南淮营帐如同之前西策军大营一样火势立刻烧了起来。
只不过风向不同南淮大营着火以后则是被山风吹得迅速往后方蔓延。
这就导致常彪的后方一片火海硬生生被烧断了退路。
这一仗打得史无前例的惨烈。
因为常彪心里清楚这是决定性的一战。
倘若他败了就是彻底的败了。
天空中飘落的雪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冲天的火光给消融了去。
一股迷雾般的湿气夹杂着热血交织成朦胧又腥锈的壮烈洒溅在地上随着千军万马的践踏变成血红色的滂沱泥浆。
大营烧过了火势由大变小。
夜色也逐渐稀薄随着天边一丝天色乍亮开来曙光将至。
黑夜中谁都看不见谁只知道要从刀光剑影中活下来就必须拼命厮杀。
待到天亮以后再晃眼一看身后是一堆黑色废墟的荒凉前面则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的壮烈。
黑与红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南淮军损失过半常彪浑身浴血脸上也溅满了血迹头盔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发髻都有些松散凌乱。
他的将领们也所剩无几。
而对面的西策军虽然有所损耗可有苏槐坐镇他们进退有序能第一时间调整。
即便经历一场大战双方均是兵疲马惫他们看起来也依然整齐划一。
苏槐喊话道:“两军对战皆将帅之意而士卒无辜。今放下武器投降归顺者人人无罪皆可重新收编入伍。”
此话一出南淮军中幸存下来的士兵们不动摇是假的。
本就散乱的军心一时间是支离破碎。
士兵们举着刀剑的手都仿佛犹豫踟蹰起来。
常彪身边大将厉声喝道:“他苏槐什么人!他向来是赶尽杀绝、无所不用其极!尔等真要信了他的鬼话那才是放下武器任由他屠宰!”
苏槐说士卒无辜可没有说这些将领无辜。
降也是死路一条。
即便苏槐说他们这些将领也可留活路可将来必定会受尽排挤欺凌前路一片荆棘。
倒不如在战场上杀得个痛快淋漓!
苏槐道:“我虽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我要赶尽杀绝的时候不会说饶你一命。”
只有与他共事过的人明白他这人奸是奸到了极点但他应承的事一向是言必信、行必果的。
常彪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并不希望他所有的将士们都知道这一点。
他今日就是战死也绝不受降。
他以剑指天剑上血痕累累浑厚的声音高呼道:“兄弟们给我杀——”
然而边上一将领策马到他身边就在他话音儿将将一落那人手里长枪突然刺去锋利凛冽的枪头噗嗤一声瞬时刺穿常彪的脖子。
常彪双目圆睁。
不光是他就连其他的南淮将领们全都瞪着眼回不过神来。
仿佛连天地万物都变得一派寂静。
周遭也都静止了去。
只剩下簌簌落下的雪花洋洋洒洒一般落地就染成了一片红。
常彪艰难地回了回头侧目瞪向朝自己下手的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