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陆景之的书信还在路上,京城那边的消息就已经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安阳府。
安阳府这次会试中了五人,除了陆景之、齐元洲和吴清河,还有其他两人,只是这二人都是年过三旬的中年人。
知府乔开霁收到消息,就立即让人给各府送信。
吴清河这次同样倒霉,乡试时‘享受’过的坑号房,这次春试又享受了一次。
只天寒地冻的,气味没有盛夏时那般夸张。
他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心态一直很是平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可也就是这般心态,让他写文章时格外松弛,文章写得顺每次自然也会好上一些。
他的名次排在了四十三,正好卡在进士和从进士之间。
若是殿试时表现好,就能排在这一科的进士末席,若是表现不好就会掉进从进士队列。
进士和从进士虽然头衔上只差了一个字,可日后的仕途发展却是会天差地别。
而且,一旦上了金榜,就没有再考一次一说。
所以从乡试起就格外紧张的吴清河,在知道了自己的会试排名后,过了最初的狂喜,就又陷入了紧张之中。
跟能中个从进士就谢天谢地的齐元洲,完全不同。
吴奎山收到消息哈哈大笑了几声,自家孙子是什么情况他心中知晓,这个名次也在他的预计之中。
只他没想到的是陆景之这一次依旧考得如此好,会元啊,他又可以出去吹牛了。
学生和孙儿都上了榜,待殿试后他们有了功名,就会入朝为官。
他知道陆景之想入翰林院,若是可以他也想让吴清河考庶吉士在翰林院攒资历。
所以想到之前在京城时,吴奎忠的那番话,他叹了口气,最后一点犹豫也彻底压下。
他在安阳府呆了多年,是时候重回京城了。
学生和孙子刚入官场,没人护着可不行。
在安阳府清闲了这么多年,也该再次出山帮他们铺路了。
陆府里,顾瑶同马氏一起,站在院中听着来人一声声道贺。
顾瑶一直知道陆景之在读书一途上极有天分,她之前只觉他下场,想要考中进士应当不难,想让他中状元中探花都是玩笑之谈。
她从没想过他居然真的可以!
“瑶儿,我,我没听错吧!”
马氏从怔愣间回神,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顾瑶掐着手心,强自镇定下来。
“婶娘,咱们没听错,景之乡试时能考中解元,会试为何不能考中会元?”
就是殿试,以他的才情品性、容貌气度,被钦点为状元也是应当的。
只这话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多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了下来。
马氏用力点头,对,瑶儿说得对,他们景之那么聪慧,得中会元又算得了什么!
一整日里,陆家的门槛差点被踩断。
宾客往来,收到消息的陆瀚宇从茶楼回来,招待宾客间,面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同样的场景在齐家一同上演,齐仲林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孙子居然也能榜上有名。
虽说这个名次最终只能得个从进士的功名,日后的仕途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可那也是祖宗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