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这段时日很是热闹,每年盛夏京中各府的小辈都开始婚嫁。
赵盛霖一直盼着可以借着这股热闹劲,让京中众人的目光从武英侯府挪移开。
只可惜,他这这份打算在一再被人问起,武英侯府何时开始办喜事起就转为尴尬。
就连宫中的皇帝和太后也在等着看热闹。
赵盛霖心中愤意越发重,看向陆景之的目光也越发不善。
可陆景之晋升向来是仰仗皇帝的看重,他们这些尚书重臣对他没有太多威慑。
也是直到这时,原本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一众重臣,心中都开始生出危机感。
这陆景之行事向来毫无顾忌,各种手段只求达成目的,根本不在意他们这些要脸面的老臣是否能承受。
今日被算计的是赵家,他们还能在一旁看热闹,若是日后他们挡了这陆景之的路,倒霉的那人变成他们……
一众老臣全都有些坐不住,关系亲近一些的想要对他动手,细细商量之下就突然意识到,这陆景之只是翰林院侍读,平日里不是候在皇帝身边,就是为几位小皇子做老师。
他们有心出手,但细细探查之后就发现对方滑不溜手,他们根本寻不到半点机会。
赵盛霖满腔的怒火悉数化为愤懑,有心找陆家生意的麻烦,又郁闷的发现陆家在安阳府的产业大半都转了出去。
将产业悉数安顿好的陆瀚宇,带着陆家的大半家当,请了人手赶了十几辆马车,一路从安阳府浩浩荡荡的进了京城。
他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八月初抵达京城,可以送名义上的长子入贡院参加乡试。
陆瑞之这半年来白天在国子监听夫子讲课,晚上回来还会做陆景之为他布置的题目。
有前一科的状元做兄长,他在做学问一途进步极为迅速。
只他得到的越多,心中就越是容易忐忑,总怕自己无法高中而让家人失望。
陆瀚宇进京的第一日就将他喊到自己房里。
问他是喜欢读书还是喜欢做生意,他既然是他们二房的长子,那他们二房的家产就有他的一份。
他若是觉得读书太过辛苦,那就用这份家产去做生意。
他在生意一途虽然没有太多天分,但一些人脉和多年积攒的经验却是可以传授给他。
陆瑞之听他语重心长的说完,心中的压力便又重了几分。
“父亲,我想读书入仕,我想走仕途,想日后能帮上大哥的忙,也想给两位姐姐还有襁褓中的弟弟一点依靠。
“我想为这个家做些什么,而不是一直受父亲和兄长的庇护。
“父亲,让儿子努力一次吧,如果这次不中,儿子会继续刻苦读书,大哥说儿子年纪还小,还有机会。”
陆瑞之说完就想跪下磕头,被陆瀚宇忙一把拦住。
“别,咱们家里不用这样,瑞之,父亲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不用将担子挑在身上。
“我也好,你娘也好,一直认为你既然已经过在我和你母亲名下,现在的你就同从前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让自己有太多负担,过得轻松自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