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今日?”
江曼眉目一厉:“你当太子是傻得吗?一计不成他还等着你再施一计?”
宫女沉默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回衍庆宫。”
几人离去后,出现一个身形瘦弱的太监,打扫四周,将周围痕迹全部抹去方无声离开。
沈千聿心中有事,懒怠管他人的歪心思,一心一意往长信宫走去。
刚进入长信宫,他就见宋挽在芸妃寝宫外的石桌上,与蘅芷边写边贴祝春字画。
今日的宋挽与往日格外不同。
沈千聿一时也说不清她变了哪里,但就是让他觉得如何都看不够。
宫灯下的宋挽,仿佛带着一层浅浅光晕,她本就眉目柔和,如今沐在橘色灯火下,更添温柔妩媚气息。
沈千聿只觉胸中雷动,滚烫血液自心间处流淌至全身,很快便灼得他拎不住手中提篮。
心念起,情欲动。
沈千聿忽然就慌了神,抓着提盒的手也忍不住紧张攥了起来。
实在是……不应该!
他怎么会……怎么会呢?
呆呆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沈千聿紧紧皱着眉头,心中纳罕。
南庆时候秦娆也给他吃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但除了年少时曾有过一二次躁动,之后那些药物于他来说早就失了效用。
今日那女子手中的东西,总不会比以淫逸放荡、狗走狐淫出名的南庆皇族更好了。
他根本不可能受其蛊惑。
所以,怎么会?
沈千聿呆呆站在院门前,宋挽同蘅芷贴完宜春帖,刚一转头就见一高大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
还不等瞧清那人面目,宋挽便双膝跪地低头拜见起太子来。
太子冕服太过刺目。
“宋氏长女拜见太子殿下。”
见自家小姐都跪了下来,蘅芷也忙跟着跪了下来。
沈千聿脑中纷乱,他低头看着宋挽仍旧是心如擂鼓。
今日宋挽穿了身矮领褙子,低头时乌黑长发自肩头滑落,露出一只如白玉般的耳朵。
沈千聿向后退了一步,不曾言语。
宋挽跪在地上,太子不曾发话,她亦不敢开口起身,只能静静等太子动作。
哪儿想过了片刻,她只听咣当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凌乱脚步声响起。
待听见太子已经跑远,宋挽才愣愣抬头。
“小姐,方才那个……可是太子?”
宋挽亦眨着眼:“身着绛袍,脚踩赤舄,应是太子无疑……”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皆不知是个什么境况。
宋芸宁抱着披风从寝殿中出来,就见这主仆二人跪在地上,都呆愣愣的。
“怎么回事?你二人跪在这处做什么?正是反寒时候,仔细坏了膝盖骨。”
将宋挽拉起,宋芸宁皱着眉:“做什么呢你?”
宋挽道:“姑母,方才好像是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来了?在何处?”
宋挽指着地上散落的一堆东西,神色忧虑:“不知呢,丢下这些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