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赞走上前,亲自动手去拆除木匣上的机关。
墨家的一众护卫队不禁都一阵后怕,这幸好得是主母聪明,发现了不对,不然……
阮玉糖饶有兴趣地盯着墨赞手里的动作,她道:“我有一位老师,他是一名机械专家。
当然,他不懂这种古老的机关术和暗器,但是我认为万变不离其宗。”
墨赞僵硬地抬起头看向阮玉糖,对上她漆黑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
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慢慢将墨赞淹没。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她仿佛无所不能!
他手中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变了轨迹,开始老老实实地拆除暗器和机关。
阮玉糖勾了勾唇,不再说话,静静观看。
墨赞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在一瞬间颓废下来。
没错,他之前是想借助木匣里的暗器杀了阮玉糖。
第一次,阮玉糖识破了木匣中有暗器,他不得不假意说拆除暗器。
第二次,就是他刚刚拆除暗器的手法,那个手法,根本不是在拆除暗器,而是在借机驱动杀机。
可他没有想到,阮玉糖看得懂。
事实上,阮玉糖根本就看不懂,她就是在诈墨赞。
她从来不敢小看华国的古老文化和技艺传承。
机关术这种传承古老的技艺,更是无比神秘,她没有涉猎过,根本看不懂。
但是显然,她猜对了,因为墨赞信以为真了。
所以,他老实了下来。
墨赞将暗器彻底解除,打开了木匣,里面的红色真丝软布上,静静躺着一把黑色的龙形戒尺。
戒尺长约一尺,宽约二寸,尺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阮玉糖拿起来,手里顿时一沉,她暗叹一声好重。
再仔细一看上面的小字,一条条家规越然入目。
阮玉糖嘴角一抽,连忙将尺子放回木匣中。
她将木匣重新合上,交给了护卫队队长,然后起身,道:“我们走。”
她带着人如来时那般浩浩荡荡地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又转身看去,道:“我们很快就会查抄你们的房产,你们只有半天时间,抓紧。”
说完,她看到墨赞和墨颂越发颓然绝望的脸。
然后,阮玉糖目光一转,对上了一双仇恨的双眼。
阮玉糖顿时饶有兴趣地挑眉,哟,居然是那名叫墨天意的小朋友。
那小朋友的双眼倔强怨毒,满是仇恨地盯着阮玉糖。
见被她发现,他赶忙收回了视线,垂下了眸子,往他的父亲身后缩了缩。
阮玉糖没错过他仇恨之下满满的恐惧。
阮玉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理会,而是带人走了。
到了外面,护卫队队长道:“主母,我看这家人留着都是后患,您看刚才那个小崽子的眼神儿,要是给了他成长的空间,将来或许是个麻烦。”
阮玉糖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留着吧,这么好的磨刀石。我总得给小朋友们留点乐趣。
但愿这位墨天意小朋友不要让我失望。”
他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
船船和布布身为墨家人,注定了他们的未来不可能普通,既然如此,这位墨天意小朋友,就是她留给他们的礼物。
护卫队队长神色一凛,心中对这位主母的敬畏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