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道莫名想到那日在陈伯远身上搜出来的玉蟋蟀,那名唤杜泽的小将是怎么说的,世子专程打造为送予锦华公主,可惜啊可惜,萧令瑶毫不避讳,陈伯远就是她所杀!
什么马踏,什么心疾,全是假象,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能瞒天过海,不仅骗过了仵作,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被蒙在鼓里,最终得了一个心疾的结论!
那镇北侯是带着无奈与心酸、无尽的怒火离开隋城,而陛下何尝不是被耍的一员,马踏是真的,蒙天奇都与他认了,但真没想让陈伯远死在都城。
萧令瑶,居然是她,她敢嚣张到他面前来,不过是因为他拿捏不了她,拿她没有办法。
萧令瑶居然暗示得如此明显,说那陈伯远临死前还在自作聪明,陈伯远深更半夜死在镇北侯府,府里上下无一察觉,临死前为何会见到她?!
她能见到临死前的陈伯远,这且说明什么,她在现场,杀人者,萧令瑶是也!
陈伯远一腔情意打了水漂不说,还死在萧令瑶的手中,那镇北侯世子何等自信张狂,结果如何?分明是被萧令瑶下了黑手,却只能“死于心疾”!
“哈哈哈哈……”左平道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他无语地扶着额,若说以前还十分器重易子风,如今看他是成了厌,偏偏还动他不得!
易子风心中发怵,从洛城离开时那柏庄主的话还历历在耳——“易大人可要考虑清楚了,是一门心思地忠于左大人,还是给自己及易家谋一个出路,至少拼出一条活路。”
“大人,陛下如今笃信殿下还活着,想必会派人离开去寻找殿下,殿下说了,她会配合我们,但前提是——我们也得配合她,如此才最好。”
萧令瑶的原话比这个要冷酷得多,易子风一番思量后才修改了部分,听上去不那般刺耳。
但这对左平道来说本质根本没有区别,萧令瑶如今视他为仇敌,视他为棋子,借他的手支走紫吾卫,她如愿了,他不得不让她如愿!
自打在洛城要掳走她时便步步成错,或许当初就不应该找替身,更不应该对她们下狠手。
一步错,步步错。
“真是天要亡我。”左平道终是无力地嘶吼一声:“陈伯远愚蠢,本官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被他们掐着脖子,从此他们让我往东,我便不敢往西,何其悲哉!”
易子风哪敢搭话,他这次回来就怕过不了左平道这一关,左平道或为了掩人耳目而对他痛下杀手,他身上藏着一把匕首,只愿没用上它的机会。
左平道狠狠盯着易子风,难说是厌恶多些还是羡慕多些,起码他可以与萧令瑶相见:“你在洛城,他们如何待你?”
“属下,属下被关押在一处无窗的房间里,从早到晚均没有阳光,不知道日夜更替,但他们从未缺过衣食,也未曾虐打属下,那柏庄主时不时会来找属下与属下详聊。”
“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