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一边吃着,邹强也被吵醒了;如果按以往的脾气,邹强肯定会拉着脸,骂高原打扰他睡觉。可今天没有,他只是摸出烟盒,靠在床头点上,又深深吸了口烟说:“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是咱送的礼少了?狗日的庞龙没看上?”
高原囫囵吞枣,又就着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往下喝着,缓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打了个饱嗝说:“强哥,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对方有什么招,尽管朝我招呼。这一回,我还真就跟他杠上了!”
“不是不是,庞龙那人我了解,一般送礼他都是来者不拒,如果礼轻了,他也会有所暗示。”顿了顿,邹强继续皱眉道:“头些日子,我买了两条烟,代你给他送了礼,可他没要,只说你是老乡。小原,你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得罪庞龙了?”
高原靠在椅子上,仰头长舒了口气说:“我一不抬杠,二不背后议论别人,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处理的游刃有余。况且我平日里,也接触不上庞龙,怎么可能得罪他?”
邹强就更疑惑地说:“那他就更不应该整你啊?这次大检修,唯独你被抽调,而且连轴干了三天两夜,这明显就是给你穿小鞋,费尽心思地折磨你。”
高原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眼,思索着这些天的种种经历和过往。
“庞龙跟我是老乡,那他与大高原也是老乡。大高原早来这里半年,而且名声在外,是不是他俩本就认识?而且大高原在新一厂办公楼,他有机会接触到人事部;何况人事部那小领导嘴碎,保不齐就把自己给透露了。”
脑海里想过这些,高原这才微微睁开眼:“也许又是那大高原搞的鬼,当年他没有顶替上我,估计心里记恨着呢!现在我们又同处一厂,保不齐他又玩儿阴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高原的猜测,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前,他也只能保持按兵不动。但有一点,若是真让自己抓到了把柄,高原会毫不犹豫地联系学长周正渊。
“强哥,别乱猜了。我就好好干工作,身正不怕影子斜。庞龙要真是太过分,我有办法收拾他。”说完,高原擦了擦嘴,接着又爬到床上,补了个回笼觉。
高原被折腾了一番之后,机修部有了那么几天的宁静。这事儿高原一直忍着没说,事后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往后一切正常就好了。
他在工作上,表现的还是那么积极,机器一旦出现突发情况,他就跟着团队去现场,一边学习、一边打下手。就连班长都觉得这孩子确实不孬,他不该被主任针对。
那天傍晚回机修室,班长就绕到高原旁边,拽掉高原手里的书说:“哎,让你给主任表示表示,这事儿你到底办了没有?”
高原抿嘴说:“送了两条烟,他没要。”
“那不应该啊?咱班组有几个人,也是发了工资后,才送的东西,而且就送了一条烟……”顿了顿,班长讳莫如深道:“你是不是在其它事情上,得罪咱主任了?”
“我没有!而且这世上,欺负人需要理由吗?”高原咬着牙,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就是大高原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