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这个我也说不好。也许有些人,当初再勇敢一点、再无畏一些,兴许这一生就不会有遗憾。”何月叹了口气,她似乎并没有深入思考金宝话里的意思,她只是为自己曾经的过往而感到忧伤。
片刻的沉默过后,县城已经近在眼前了。何月忙摆脱思绪,红唇微笑道:“是去总局吗?”
金宝赶紧说:“你把我放在西环路的路边就好了,去总局的路我认识。”
何月知道金宝这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万一被警察看见,再给自己弄个“包庇嫌疑人”的名头,这事情就来复杂了。
于是何月把车靠到西环路边,金宝很礼貌地说:“何月姐,谢谢你!等我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会请你和高原哥他们,好好吃顿饭表示感谢。”
何月忙说:“留个电话吧,估计你去了也就是做个笔录,咱县城夜里又不好打车。等你这边完事了,就给我打电话过来接你,我老房子宽敞,可以到那里将就一夜。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回高王庄,你也能给高原报个喜。”
金宝的心都快被暖化了,这么周到而漂亮的姐姐,换谁能不心动呢?
何月的关怀,使得金宝心里不再害怕,两人离别之后,他迎着街边绵延的路灯,大步流星就朝总局的方向奔去。
刘博山被抓之后,在审讯室里几乎没做任何反抗。被人录了音、抓了个现行,财务又爆了那么大的窟窿,他就是浑身是嘴也无法狡辩了。所以都不用警察问,他自己就把一切给交代清楚了。
金波却恰恰相反,面对警察的审问,他巧舌如簧、矢口否认。
“既然没罪,那你跑什么?”
“我去学校探望儿子,这怎么能叫‘逃跑’呢?”金波眯着小眼睛,多年的风雨激荡,他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
“都已经过了探班时间了,有大晚上去学校探望孩子的吗?”
“我想儿子了不行吗?”金波依旧不屑道。
“那为什么又要着急砸窗?为什么要对门卫撒谎,说你母亲重病?”
“撒谎是怕保安不允许见我儿子,砸窗是因为狗日的把我锁屋里了。屋里不透气,我还能被憋死不成?”金波知道,只要对方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就拿他无可奈何。
于是警察拿出一份资料说:“刘博山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打给你的,通话录音也被录下来了,是你唆使刘博山要炸财务室。通话时间和录音时间完全吻合,这个事情你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