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与马日磾建议放慢改革的速度,与民休息不是说说而已的。
而是打定主意要趁着现在没有什么大的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先安稳一些,尝试着积累些钱粮。
包括南方三州的屯田进程——虽然实际上因为投入不足,想快也快不了。
刘辩着重盯着州郡长吏的吏治与各处的钱粮,并习惯性地将小事托付出去,只留意条目之后,他整个人都空闲了不少。
现下的三公九卿,除了樊陵外、包括刘焉在内,名声其实都不错,也都颇有私德。
整体而言,也能称得上一句众正盈朝了。
别管是不是贬义,人家确实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名望,做的也确实不算差。
而能出现在刘辩面前的历史名人,普遍已有官职,至多就是刘辩要不要插手来“揠苗助长”的问题。
最典型的就是诸葛亮了,诸葛丞相年十一,跟着叔父诸葛玄在山阳郡,应当还处于为父亲异地守孝的阶段,就算刘辩想见一见他,最合理的方式就是待他孝期结束,让诸葛亮以神童的方式成为童子郎。
但有没有必要这么做?
刘辩不确定。
又如刘辩从前在整顿吏治时心心念念的满宠,从前他不知道满宠在哪,结果却在贾诩上奏请求批准的的校事部军假司马以上官员名录上看到了满宠的名字。
然后刘辩才知道满宠是山阳郡人,此前为郡中督邮,后来奉太守之命代理县令,因拷打贪污的督邮张苞用刑过重而致其死,虽有了张苞明确的罪证,满宠仍弃官回家。
这样刑罚手段过重的人虽然当过官吏,可除非刘辩用大力气去查,否则他的名字不太可能出现在刘辩的面前——作为犯人的情况除外。
对于要被任命为军假司马的满宠,刘辩大可以将之升一级,以作施恩。可刘辩终究没有,只是批复了贾诩奏书上的官员任命。
知道有这么个人在这,需要的时候能拿来用,便足够了。
而在人事之外,静极思动之下,刘辩不是没想过如改良造纸术一般,再搞出点朝堂之外的东西。
比如说取了郡邸中一个字的邸报,用以引导中央地方的舆论。然后,在了解完从雕版开始到像报纸那样大规模发行天下所需的费用后,刘辩觉得,还不如拜托他的老师郑玄多去太学谈经论道呢!
而若是只到郡县,与公文又有什么区别。
与之相比,《汉律疏议》虽然耗费更多,但其作为“吏事”必考的内容,印完之后却是实打实的可以拿来卖钱回本的。
最终,刘辩倒也没完全放弃邸报的想法,而是在和卢植等沟通之后,选用了最省钱的方式先把此事定了下来——一至两月一刊,只下发到县一级,张贴布告,就连印刷都不必了,抄录足矣。
上面记录一些朝堂上定下的大略等内容,等同于定期公文罢了。
先留个引子,以备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