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巨快，荆息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他还来不及回味那三个字，嘴唇就被轻轻咬住。
温暖的触感让他脸颊通红，细长的睫毛抖得厉害，他像是被定住了穴道一般不得动弹，只能任由仇九霄在自己温暖的唇内纠缠不休。
荆息闭上了双眼，想到从西宁到陆州这一路上的担忧悲痛，想到仇九霄对自己的温柔以待，想到前世的背叛抛弃，想到前世所受的种种苦难......
最后脑海里化作一片空白，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个仇九霄。
无法原谅，却又无法拒绝，我到底......该怎么办？
荆息心下矛盾，一口咬破仇九霄的软舌。
仇九霄眼底闪过失落，只能放开荆息，擦去嘴里溢出的鲜血，笑得苍白:“对不起。”
荆息摇头，面无表情，只是两耳依旧泛着余晖的红晕:“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直接拒绝你，让你在我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仇九霄愣住，没想到荆息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太过僭越，刚要道歉，却被荆息捂住了嘴。
“我和百里云翊杀了醉红楼的老鸨，我已经不再是醉红楼的小倌，也不再属于靖王殿下。既然殿下身体无事，荆息就离开了。此生，再不相见。”荆息神色冰冷，捡起地上的面巾戴上，作势就要离开。
仇九霄大惊，没想到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是，自己怎么可能放任荆息离开？
“不，你不能走！”仇九霄脸色阴沉，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厉声呵斥:“荆息，你难道忘记你捅本王的那一刀了吗！本王若想追究，你和你的家人能逃到哪里去？”
荆息愣住，下意识攥紧双手。家人，永远是他的软肋。
“怎么，靖王要诛我九族吗？”荆息语气平静。
仇九霄捂着嘴咳嗽，咳了一手的血，脸色惨白得可怕:“是！你上次回家，可有见到你的小妹？”
荆息瞳孔猛缩，愤怒地抓紧仇九霄的衣襟:“小妹被你带走了？！”
仇九霄面容憔悴，却勾起不羁的笑:“对，她一直在靖王府。你若敢离开，我立刻传信，让府里的暗卫杀了她！”
“仇九霄！！！”荆息两眼圆瞪，怒不可遏。
仇九霄疼得无力，倒在毛毯上，疲惫地闭上双眼:“你自己选吧。”
荆息咬牙切齿，猛地拔出腰后的小刀。
仇九霄只是苦笑，声音哑得厉害:“这里是军营，先不说你是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能杀了我，你又要怎么离开？”
“我不离开”荆息两眼猩红，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我和你一起死。”
仇九霄长叹口气，嘴角上扬:“那也挺好，你动手吧。”
见仇九霄如此轻松，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要和自己一起上路，荆息总觉得便宜他了，最后还是收回小刀。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荆息精疲力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我只是想”仇九霄缓缓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和你好好生活。”
荆息苦笑，攥紧双手:“殿下就这么喜欢我？”
“是，此生非你不可。”仇九霄眼神坚定，明明早就撑不住，可长睫抖得厉害，就是不舍得昏迷过去。
“那好，我做你的”荆息咬了咬牙，突然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