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进来时,见宁厌疼的脸色发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赶紧将人喊醒从床上捞起来。
“别睡了,起来吃药!”
宁厌费力撑开眼皮,郁谨已经将一颗止疼药递了上来,还端着一杯温水放在了床头。
已经丧失了部分思考能力的宁厌全程乖乖听郁谨的话,全程跟个机器人一样别人说什么她做什么,将那枚躺在他掌心里的小小的白色药片混着热水吞了下去之后,意识才逐渐回笼。
顾不得身下近乎血崩的画面,她起身猫着腰偷感很重的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cos沉思者。
此时郁谨站在外面敲了敲门,顺着门缝将一个大包塞了进来。
“你好了没有?”
生怕宁厌在厕所直接疼晕过去的郁谨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等一下……”
她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有种三胎宝妈刚把孩子哄睡,老公躺着玩手机啥也不管, 只能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凉水洗衣服的感觉。
将大包拿了过来打开,里面是自己常用的一个卫生巾牌子,还挺贴心的,各种长度都有。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发现刚被自己弄脏的床单被罩已经全换成了新的,她自己睡觉的那块地方也被铺了小垫子,刚忙活完的郁谨从外面进来时还端着个碗,见她出来急忙让她躺下,生怕累着这活爹。
“还难受吗?我点了艾草熏香,还给你煮了红糖鸡蛋,这两天你就别碰凉的了……”
听他这么说,宁厌果真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一股淡淡的艾草香味。
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端给自己的那碗红糖鸡蛋上面,闻起来感觉还挺甜的。
她感觉有些烫,接过碗小口吹了吹:“所以你刚出去是?”
“给你找药,还去学了这个。”
说着,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煮的溜圆的鸡蛋。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小时。”
听到这,宁厌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问道:“一小时你就煮了个鸡蛋?”
“非要让我说做甜品没做明白把厨房炸了,你才能明白吗?”
“……”
宁厌听到这,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视线下移:“受伤没有?”
某人下意识将右手往后藏了藏。
“没有。”
“被烫伤了?”
宁厌见他那心虚的样子,态度强硬的将他的手拽了出来。
“哪烫到了?”
她边询问,边检查伤到了哪里。
然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她压根没看到伤口在哪。
沉默几秒过后,她有些游移不定的问了一句:
“内……内伤?”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
“都说了没受伤。”
“你小子在诓我?”
他整这么心虚,结果是在坑自己。
“快吃吧,我洗碗。”
将糖水吹的不烫口的程度,郁谨催促宁厌快吃完,否则待会要凉了。
看着眼前人大晚上为自己忙前忙后,想起上一辈子孤身一人在外漂泊,逢年过节也只是窝在出租公寓煮泡面,她感觉有些恍如隔世。
这几年好像都是她一个人,仔细算下来,陪在身边最久的居然是郁谨。
宁厌端起碗咬了一口鸡蛋,一颗大滴的,滚烫的眼泪掉了下来。
见她哭,给郁谨吓了一跳,赶紧扯过纸巾手忙脚乱的去擦眼泪。
“怎么了怎么了?”
“心情不好吗?”
“哪里不舒服?”
宁厌刚要开口解释,结果被呛住了,这下子又是咳嗽又是掉眼泪,整个人难受的不行。
郁谨拍着脊背替她顺气,缓过神来的宁厌已经泪流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