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川看来汪景怡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
她向来都对人不假以辞色,只有在保证他们家利益的基础上,她才会考虑值不值得拿出一点好看的表情对待别人。
但她自己又是一个十分渴望有一份安全的感情的女孩。
这种矛盾,就体现在一个正在从“地方富商”阶层向更高的地位攀爬的狼狈过程中。
秦川记着自己的出身,但他一点也不天真,他知道这种情况在长期内将无处不在地体现着,所以他并不反对汪景怡有这样的想法。
但如果要强加到他身上并让他接受,他会立即远离这种女孩。
放下电话想了一会儿,秦川对汪景怡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
她表现得像一个老成精到的女人,但表现出来的奋斗方式却在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看来显得那么可笑。
就拿胡茜来做对比,胡茜是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汪景怡是个什么人的女人,而且,她绝不会看得起汪景怡。
不仅仅是因为她在秦家经历过太多繁华,还有手握权力站在高处看着狼狈而笨拙的女孩向上攀登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幼稚的可笑。
当然,这不是对她的取笑或者彻底的否认。
汪景怡选择的方向没错,手段也不是完全错误了的。
只不过她既想要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尤其不世俗的气质,又想要尽快攀登到她理想的巅峰,这不可避免就矛盾起来了。
“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还只是个不成熟的奋斗者呢哪有资格说别人做的不好。”秦川对此一笑置之。
正是因为他这种对自己清醒的认识,他知道他和汪景怡之间差着一条街。
汪景怡不这么看待。
下午五点多回市区的路上,她在想自己现在能拿出来加分的东西。
家世她不比大部分人差,甚至可以说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之上。
以她现在的条件,如果想找一个安安稳稳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前途并不难,就守着家里的那点财产,找个工作比较稳定的人,或者人品比较好的、至少不乱花钱的人,到他们下一代的时候少说也能成为富裕阶层不为衣食住行操心的家庭。
可她内心里却不是很想要这样的生活。
她想搏一把直接进入那百分之一的群体。
这就注定她必须利用现有的资源,找一个更好的平台。
婚姻,是她认为最稳定的一个平台。
为此,汪景怡这几年来一直在找前途稳定,至少将来能进入省部委层次的同龄人,但以她的眼光也能看得出来,之前接触过的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可能完成她设定的这个任务。
他们要么基础太差层次太低,这辈子也就在淮阴奋斗出一个有点权势,但离开了淮阴市就没有太大影响力的普通人。
要么就是基础太高,阶层已经完全确定,接下来只需要守城的男人。
这些人一般都出身权贵家庭,年纪轻轻就有了低调但前途光明的体制内的工作了,他们要做的就是保证不出错,而不是继续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