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馆不大,总共就三四张桌子,一个老板在里面忙碌着。
沈时新现在都知道顾鸣洲的习惯了,他拿出纸巾擦着筷子。
“那个时候我妈才带我出来,家里条件不好,她从来不点就看着我吃。”
“那个时候的猪脚大块大块的特别好吃。”
“我妈总说她不喜欢吃,我真以为她不喜欢,只是我吃完以后她会喝面汤。”
正说着老板就端出了两碗猪脚面,沈时新一看,这面里面猪脚的分量怎么这么多?
真是好长时间没来了,这老板这么大方吗?
“我记得你,毕竟都是从小在我这里吃面的。”
“再过两天我这面馆就关门了,不做了。”
沈时新一愣,在这里也算是有他和母亲的回忆,怎么就突然不做了?
面馆老板也很无奈,现在这一片区已经进入规划,下个月就要开始拆迁了。
重新规划以后这个高额的房租他也付不起,他就是做个小本生意的,所以只能关了。
“我们这些老面馆也该被淘汰了,毕竟能来吃的都是小区里面的老人,年轻人都不喜欢了。”
老板说完以后就走了,进去这一句话似乎点醒了沈时新。
他确实是在这老小区里面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挣扎什么。
莫名的他又被那股烦躁的情绪给影响,还有些伤感,而这时顾鸣洲竟然把他碗里的猪脚夹走了。
“这家伙真卑鄙,趁着我在想事情的时候动手!”
“我这不是看你不吃吗,我帮你好好消化一下。”
被顾鸣洲这么一打岔,那股烦闷的情绪瞬间消散了,沈时新摇了摇头,开始低头吃面。
吃过面后,顾鸣洲也离开了,当天晚上沈时新就失眠了。
明明他已经从那个环境当中脱离出来了,但是总是一闭眼就能够想起和顾鸣洲之间的点点滴滴。
这一夜两人在各自的家里面睡得都很不好。
第二天顾鸣洲刚刚上班的时候就听到几个护士凑在一起说八卦。
“你们知道吗?八床来了个难缠的病人,赵医生脾气够好的吧?结果赵医生都挨骂了。”
“哎呀,何止赵医生,昨天我去给她换药都被她凶了一顿。”
“那隔壁床的大爷就是咳嗽两声就被她嫌弃,把人家大爷硬生生给骂哭了。”
顾鸣洲也瞬间来了兴趣,这是把医生护士,就连隔壁的病人都给骂了个遍,这人还真有点来头。
正说着赵医生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把病历本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老赵,你这早上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是八床那个小姑娘,我好心救了她的命,她骂我是庸医,害她以后不能跳舞了!”
赵医生是越想越生气,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把那股火气压下去。